同時他忽然想起大爺小時候,宮裡流傳的一句話。那時的宮裡,也不知誰起的頭,暗中說大爺是在孃胎裡帶的毛病,絕不是壽祿長的人。

為此,茶庫房那位老祖宗,暗地裡不知送了多少人去亂葬崗。

想到此處,苟二不禁毛骨悚然。

這宮裡,看不見的爭鬥太多了。主子們身處其中,有時候未必看得清,她們這些奴婢們,冷眼旁觀之下,什麼都看得到。

苟二想了想,繼續說道,“這麼一說,太子妃也夠累的,人前裝賢惠不說。儘管和大爺較勁,可臉還要裝出慈母的樣子來。背地裡,還指不定怎麼樣呢?”

“呵,你是沒看見!”張嬤嬤意猶未盡的抱緊苟二,“我聽姐姐說,背地裡呀,太子妃........”

等了半天,沒有下文,苟二急著追問,“怎麼了?”

張嬤嬤抬頭,眼神中都是狐疑,“往日你是最不願意聽這些話的,即便我說,你也總是和我說當奴婢的不能多嘴,讓我藏在心裡。怎麼今兒,你一個勁兒的問?”

苟二讓對方看得有些發毛,笑道,“這不話趕話說到這兒了嗎?”說著,繼續笑罵道,“那話怎麼說的來著,閨房夜話!咱們兩口子,晚上說點悄悄話,怎麼了!”

“還閨房夜話?這是你的狗窩!”張嬤嬤笑著捶打對方一下,低聲罵道,“什麼兩口子,真男人都不是,還兩口子呢!”

“呀,看不起爺們不是?雖說沒了真傢伙,哪次你不是哭天搶地的?”苟二笑罵一聲,大被一蒙,鑽到下面去,開口道,“有能耐,一會你別求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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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已深,呂氏的宮中依然有燈火。

滿地狼藉恢復的原樣,呂氏猙獰的臉也恢復了平靜,但細看之下,瞳孔之中還有藏有深深的別樣情緒。

門口,傳來微弱的腳步。

“是太子爺回來了?”呂氏整理下心情,緩緩問道。

來人是她身邊的太監甄不仁,低聲道,“娘娘,太子爺沒過來。”

聞言,呂氏眼神中有火焰升起。

她原本仍在盛怒之中,是有人傳話來,太子晚上可能要到她這邊來休息,所以才壓住了怒火,盛裝打扮。卻不想等到半夜,只有一句沒過來。

“人呢?”呂氏冷冷的問道。

“聽說,是去了張美人那邊!”甄不仁小聲道。

“呵!”呂氏嘴角泛起幾分嘲諷,“還不是喜歡顏色好的?”

“奴婢聽說,是太子爺晚膳的時候,吃多了幾杯酒,不願意動,所以就挑了近的地方去歇息,到並不是........”

甄不仁的話還沒說完,呂氏就馬上追問,“好端端的,太子爺喝什麼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