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躁的人群,驟然安靜下來。

一個差官站在臺上大喊,“行刑!”

隨後,數個犯官,幾乎是被人抬到了刑臺之上。

那原本精神萎靡的犯官們,到了刑臺之上不知哪裡來的力氣,拼命的掙扎著,需要幾個人才能按住手腳。儘管他們的嘴都被堵著,可還是發出嗚嗚的叫喊聲。

眼淚鼻涕順著他們的臉上滑落,有幾人褲襠之中已是汙穢不堪。

“大孫,看著,惡人還需惡人磨,咱就是專磨天下的惡人!”

老爺子還在朱雄英耳邊輕輕細語,而朱雄英則是面色慘白,心中一片空白。

今日真的不該來!真的會做噩夢的!

朱雄英心中暗道。

刑臺上,犯官被儈子手們麻利的固定住,每個人都是下身跪著,上身筆直。

然後,幾個瘦得皮包骨頭癆病鬼一樣,滿臉陰森的儈子手上前,手中弧度詭異的細長彎刀向天,噗的一聲噴上一口酒。

“此去黃泉心莫怪,作惡終知報應來!”

“好!”

隨著差官一聲喊,長街上的人群又是驟然喝彩。

然後,就是讓朱雄英頭皮發麻,臉色慘白的一幕。

他的位置正對著刑臺,正好能看的清清楚楚,活靈活現。

一個瘦弱的老年儈子手,三兩下之間就剃光了一個犯官的頭髮,露出鐵青的頭皮。

彎刀飛舞,及其飛快,頭髮紛紛掉落,而頭皮絲毫無傷。

這樣的手藝,是殺了多少人才練出來的。

只見這儈子手關節粗大的手指,在犯官的光頭上量了量,然後從中間輕輕一刀。

朱雄英清楚的看見,被固定著的犯官身體一抖,鮮血從他的頭上不可抑制的冒了出來。

然後,那犯官的身子就跟篩糠一樣,不停的抖著。可卻被人綁著,絲毫動彈不得。

儈子手手中的彎刀變成了小刀,似乎在沿著切割出來的上口,一下下,一下下的把皮和肉分隔開來。

那是,那是在剝皮!

活著,剝人的皮!

天地之間寂靜無聲,那利刃入肉的聲音格外刺耳。

隨後,儈子手手中又換成別的刀,沿著犯官的耳朵輪廓,開始仔細的剝離。

忽然之間,朱雄英胸腹之間一陣翻湧。

他哪裡,見過這些,前世今生,都不曾見過。

強忍著難受,目光微微移動。

旁邊,另外幾個犯官被人按趴在長條凳子上。

另有儈子手,手中利刃從脊背分割,一邊切一邊拉,長長的人皮,在犯官的脊背上,猶如蝴蝶翅膀一般。

“哼,他們不是貪嗎?”

老爺子聲音響起,“他們不是以權謀私嗎?咱就挖出他們的心肝,剝了他們的皮,讓他們下輩子都當不成人!”

“呵,剝下來的皮充草,做成草人就放在衙門口。讓後繼的官員,沒日入衙門都能親眼得見。咱看他們怕不怕,看他們還敢不敢貪,敢不敢以權謀私,作威作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