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到底,何時才能長大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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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爺落水的訊息,瞞是瞞不住的,訊息不脛而走。

為了避免朝堂上的惶恐,翌日清晨,朱標還是忍著身上的不適,在春和宮召見臣子,批閱政務。

覲見的臣子們也是人精子,都知道這事,但誰都不挑明說破,見太子爺無恙,便心中安穩。

直到,朱標見到了藍玉。

“臣藍玉,參見太子爺!”

藍玉一身莽服,在朱標面前叩拜。

寶座上,朱標有些起色不振,笑道,“你不在軍營裡練兵,跑孤這來作甚?”

“臣聽說太子爺因為和皇上置氣,氣跳河了,趕忙來看看!”說著,看看朱標,“可嚇死臣了,若不是昨晚上實在不能進宮,臣早就來了!”說著,又道,“太子爺您臉色不好,臣看您還是歇歇,別這麼勞累,別看您年輕,萬一落下病根可了不得!”

藍玉的絮叨聲中,朱標微微皺眉,“你聽誰說的?”

“外邊私下裡都傳開了!”藍玉低聲道,“這事瞞不住!”

“傳開了別人也沒像你似的,滿世界嚷嚷!”朱標沒好氣的說道。

“那些遭瘟的書生膽子小,就敢私下嘟囔。再說他們哪有臣這麼光明磊落,臣是惦記殿下的身子,才不像他們什麼事都藏著掖著,臣在殿下面前,向來是有話直說!”

朱標苦笑,“你呀,就不知道什麼是城府!”

“太子爺面前還講城府,那不是奸臣嗎?”藍玉笑笑,隨後頓了頓,繼續說道,“太子爺,不是臣多嘴,那些遭瘟書生的事,您何必多管多問!”

說到此處,又接著開口道,“這大明江山是皇爺帶著臣等這些人,一刀一槍打下來的,那些遭瘟的書生不盡心辦事也就罷了。當了官,還要上下其手,依臣看來,還是殺得輕了!”

“胡說八道,信口雌黃!”朱標不悅道,“你也好歹是朝廷的侯爵,就這麼口無遮攔?”說著,手指敲打桌面,“以後不許在孤面前,在說什麼遭瘟的書生幾個字!”

這幾個字,朱標是真不愛聽。

從他父皇老爺子,到這些開國的功臣,只要一提起文官就是遭瘟的書生幾個字。這讓他這個讀書人教匯出來的儲君,感覺格外的刺耳。

“臣遵旨!”藍玉見朱標不悅,趕緊說道。

“你呀,日後想百尺竿頭更進一步,就要讀讀書!”朱標苦口婆心,“讀書才能明智,別把腦子都放在如何打仗上?”

“臣除了打仗,還有忠心!”藍玉笑道。

“呵!”聞言,朱標也笑起來,“你呀,粗中有細,淨是小聰明,小心將來闖大禍!”

“有太子爺給臣做主,臣怕什麼?”藍玉笑道。

“說,你今日來,還有其他事沒有?”朱標淡淡的笑道。

“還真有!”藍玉看看朱標,“臣想去北平!”

“北平作甚?”

“那邊要打仗了!”藍玉開口道,“臣,閒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