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又繼續道,“這些人,咱必須殺!”

“不殺,他們永遠記不住!”老爺子微微皺眉,“當官的人,牽著不走打著倒退。給三分顏色就開染坊,今日放縱他們一份,明日他們就敢蹬鼻子上臉!”

“殺雞儆猴,他們就是雞,那些沒犯事的官員就是猴子,咱要用他們的腦袋,讓天下的官員們都看看,敢不按咱的規矩辦事,這就是下場!”

“這事你不要管了!”

老爺子雙手揣在袖子裡,“眼不見心為淨!”

“父皇!”朱標急道,“您這理由也太牽強了吧!”說著,繼續大聲道,“這可都是人命關天的事呀!就因為一些小錯,您就要殺了他們?”

“你說兒臣眼不見,兒臣真的看不見嗎?”

老爺子已是十分不悅,從小到大朱標都不曾這麼頂撞過他。

“犯法不殺留著幹啥?”老爺子怒道,“哦,那些刑部那些受了好處的小吏和官員不該殺?他們受好處的時候,拿著別人孝敬的錢,做昧良心的事。在你口裡,居然不該殺?”

“兒臣不是說他們不該殺,而是這事要有個限度,不能平白無故的,您老氣不順就要殺!”朱標繼續急道,“難道除了殺人,就沒別的辦法?”

“你有什麼辦法?”老爺子怒道。

“兒臣沒辦法,可兒臣知道不能亂殺人!”朱標心中那股隱藏著的,朱家仁特有的執拗發作起來,“父皇您這些年殺的人還少嗎?稍有不順您就嚴刑峻法,各種刑罰歷朝歷代聞所未聞!”

頓時,老爺子暴跳如雷,“小畜生,你就這麼跟你爹說話?”

“父皇,您就不怕,百年之後落下千古罵名嗎?”朱標繼續道。

“你.....”老爺子大怒。

“父皇您教導兒臣寬容,您這麼就不寬容一些。”朱標又道,“明明不用殺人的事,您一定要殺人。明明可以寬容處理的事,您一定要弄得天下皆知,人心惶惶!”

“父皇啊!”朱標臉色漲紅,“歷朝歷代,沒有您這樣如此刻薄的皇帝啊!關鍵是,您殺的許多人,都是死在了莫須有三個字之下!”

“有罪的,論罪就是,難道人人都是死罪?”

“孽子!”

老爺子大怒,他一輩子何嘗被人這麼指著鼻子忤逆過。

當下站起身,對著朱標怒罵,“你想當聖德之主,等你以後當皇上了再說。現在,還輪不到你對咱指手畫腳!”

“父皇,難道連兒子的話您也不停?”朱標絲毫不退。

“咱.....”老爺子盛怒之下,拽下布鞋,朝著朱標的腦袋上啪的一下。

啪,朱標臉頰頓時火辣辣,一個趔趄栽倒。

“忤逆咱!”老爺子怒氣不減,“咱為了誰?咱這輩子為了誰?臨老了,讓你這小畜生指著咱的鼻子罵?今日咱非打死你不成!”

朱標捂著臉,也牛脾氣上來,昂著脖子,“您打死我吧!兒子死了,才是真的眼不見,心為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