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聽的岸邊人群中喧譁怒罵,朱雄英嗖的穿過去瞧熱鬧。

朱標微微皺眉,擺手道,“上去護著!”

一群侍衛不敢怠慢,在朱雄英前後左右暗中戒備。

看熱鬧,自古以來就是難得的消遣。尤其是這種消遣,還是免費的。

戲碼還是一個潑辣女子拉著一個書生大罵,呼啦一下週圍的人馬上圍了上去,目光炯炯的看著,圍得水洩不通。

“原以為你是個知書達理的俊書生,那曉得你竟然是個黑心腸的負心漢!”

一聽女子的叫罵,圍觀的人更加興致勃勃。

場面之中,一名有三分姿色,但看著就潑辣爽利的女子,拉著一位掩面的書生,聲嘶力竭的叫罵。

大明之初,雖然科舉八股推崇程朱理學,但民間尚未如此。女子也遠不是什麼大門不出二門不邁,一輩子不見外人,更別談跟男子說話的深閨女子。

民間風氣尚待幾分胡風,女子操持家業拋頭露面不再少數。

這時,人群中有人認出了這女子,大聲叫道,“這不是趙家的炊餅西施嗎?你拉著書生作甚?”

被拉的書生面色羞愧滴血,口中求饒,“小娘子饒了在下,饒了在下!”

“大傢伙給評評理呀!”炊餅西施不但不放手,反而越發用力的抓著,好似生怕那書生跑了一樣,“去歲秋天,我父收留了這貧寒的落地舉子。當時他走投無路,被客棧趕了出來,是我父心善給他一口飯吃!”

“趙炊餅倒是好人!”有人在旁邊附和道。

“丟人呀!”書生掩面喊道。

“有什麼好羞人的,我一女子都不怕丟人,你個男人怕甚?怕丟人,就別做虧心事呀!”

這下,那女子更來勁兒了,繼續大聲道,“我父見他是個識文斷字的讀書人,長得也算一表人才,心中歡喜,便讓他在我家打雜!”

“街坊鄰居也都知道,我訂婚的還未同房的丈夫早死了,這些年一直孀居家中。”

“我是家中獨女,父母心疼我怕我將來再遇人不淑,在婆家受氣。”

“恰好這外地的落地的舉子也是獨身一人,尚未婚配!”

說著,炊餅西施已經梨花帶雨。

而周圍的百姓已經越發的興奮起來,這戲碼越來越有趣了。這不是,這不是痴情女子怒抓負心漢嗎?

“我父觀察他些時日,發現他人不錯。就和他說,我家只有一女,郎君尚未婚配。小女姿薄,但我家略有家財。”

“若肯娶得小女,二老百年之後,家財盡是你的。不求其他,只求善待小女!”

“嗚嗚!”

說到此處,炊餅西施扯著書生的袖子,在地上連連蹬腿,大聲嚎道。

“這天殺的當時落魄,就答應下了,在我家裡也裝得人模狗樣的,討我父母歡心喜歡。。”

“誰知這幾天,他當日的同窗來京做官,要提拔於他。他便........他便要撇下我這女子,去攀附榮華富貴。”

“他自持是讀書人,看不上我這商賈女子!嗚嗚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