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

原本還有幾分冷靜的督軍勃然變色,“誰幹的!!”

周圍的獸人們噤若寒蟬,絲毫不敢出聲。

博德扭頭將目光投降母蟲,只見那魔獸靜靜地趴在地上,好似只是睡著了一樣,但它半透明的軟殼下,正在不斷變渾濁的體液都在說明,它確實已經死了。

“廢物。”

他恨恨地罵了一句,也不知道是在罵誰。

回想剛才的追逐,博德不知道為什麼母蟲會無聲無息地死掉,那個人類明明就什麼都沒做。

該死,究竟是怎麼回事!

他怒意勃發,感覺自己被愚弄了一般,憤恨讓他想再度追上去,務必在那個人類返回隘口之前將其截殺。

可是他不能這樣做,母蟲死了,保住剩下的那些蛄蛹者更重要。

而且博德的任務本就是保護母蟲,現在除了岔子,他心中一團煩躁,暗想到時候其他人又要話裡有話,陰陽怪氣了。

現在他很是矛盾,感性上希望其它方向上的蛄蛹者也出問題,這樣自己就不是唯一沒守住的人,也就不會被其他督軍嘴了;可是理性又告訴他,千萬不能出現這樣的結果。

因為母蟲死了,短時間內,他們沒辦法再找來更多的蛄蛹者,畢竟是比較特殊的高階魔獸,這十二隻已經是盡了最大可能在整個西大陸蒐羅來的。

如果再有個損失,折損個三四隻,甚至一半,對整個獸人軍團來說都是難以接受的,沒有了這樣可以頂在前面吸收火力的魔獸,他們將很難應對那些煩人的魔晶槍械。

思來想去,他的理性還是壓制了感性,轉頭往營地中央跑去。

可是當博德趕到的時候,他只看到了一地狼藉,除了不少獸人和魔獸被殺傷,另外的十隻蛄蛹者全部都已經只剩下殘骸,再也蛄蛹不動了。

另外幾個督軍臉色也很難看,還有兩個身上受了傷,鎧甲都發生了破損,從身上的毛髮來看,應該跟剛才那道直衝天際的雷霆有關。

人已經都跑了,他們只能在營地裡一陣陣無能狂怒。

至於母蟲是怎麼死的,自然是被許凌用幻術直接殺死了,它的戰鬥實力並不強,所以幾乎沒辦法做什麼抵抗,獸人也想不到人類也擁有和銀龍類似的能力,況且就算知道,也無從防範。

許凌一邊抵禦獸人的圍追堵截,一邊向隘口靠近。

他時不時地用疾風步消失片刻,在獸群中閃現,讓他們難以捉摸到自己的蹤跡,漸漸地來到了邊緣地帶。

可他卻發現這裡的高階獸人比剛才更多,因為他們的腦子裡,大概只能想到遠征軍從外圍正面進攻,料不到會有這樣的突然偷襲,所以將重病都放在了外圍。

許凌且戰且走,獸人卻越來越多。

這個時候他已經確認了,此地的獸人數量達到了至少三個軍團之數,比原先增加了不少,但是高階獸人一樣是稀缺貨。

饒是如此,沒有槍械部隊支援的許凌趕到的壓力也不小,他是孤身一人面對茫茫多的獸人和魔獸,手段再多也是地獄級難度。

眼看著敵人一層層地圍過來,並且以更東面的方向為主,許凌也感覺一陣頭大,這時候,計劃基本已經沒用了,預訂的路線並不能帶來任何幫助,他調轉方向,往南跑去。

因為在那邊沒有蛄蛹者,此時的獸人主力大多都被吸引到了發生交戰的地方,所以往南跑應該相對安全一點。

唯一能夠幫到許凌的,就只是獸人自己產生的混亂,大部分獸人都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只是哪熱鬧就往哪湊。

他在營帳之間來回移動,邊卡視野,邊利用疾風步前進,到了南邊的時候,發現這裡的魔獸果然要少多了,心中還沒來得及高興,突然發現正前方有個高挑的身影坐在瞭望臺邊緣,耷拉著腿,似乎饒有興致地望著遠處那沖天的雷霆。

“都打成這樣了,你怎麼還擱著看戲啊。”

許凌人都傻了,南邊的確是沒有太多的魔獸,但是卻有個另一個督軍啊,而且是當初能夠隱隱壓制賀天疾的那個女督軍。

此時對方已經發現了這邊的騷動,從瞭望臺邊緣站了起來,似乎是打算跳下來。

許凌看了看,前有堵截,如果繼續往那邊走,必然會被女督軍攔住,而後有追兵,茫茫多的獸人跟在屁股後面,這實在是跑不了了。

心一橫,他找了一間不起眼的帳篷往裡一鑽,回頭就把門簾緊緊拉上,貼在邊上聽外面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