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不讓熬製伐脈液的氣味影響到其他人,許凌和羅知行帶著東西跑到了營地外的一處樹林裡。

“班長,這地方夠遠了吧。”他走出一段距離就想停下。

“再走點吧,還在巡防隊伍的範圍裡。”羅知行說道。

“管他呢,他們又不是一直都在巡邏。”

羅知行語重心長地勸道:“不好吧,這地方都在第二輪巡查的返回路線上了,你想想,如果是你,凌晨天還沒亮就出來巡邏,來回十幾公里,眼看著可以回去休息了,突然聞到有人在路邊煮屎,那多糟心吶,咱們得體恤基層士兵的精神狀態。”

這麼一說,許凌覺得也有道理,現在他也算是高階軍官了,還真得多考慮一些。

兩人便又往更遠處走了一些,還恰好遇上了來巡查的一隊人。

“長官好!”

“辛苦了。”

許凌隨手招呼了一下,扛著大坩堝繼續往前走去,在超過巡防區域兩公里的位置停了下來。

“就這兒吧,班長,你去找點柴火來,我處理一下這些材料。”

“好嘞。”

兩人分工協作,也不是第一次幹這事兒了,動作很麻利,沒多久就支上鍋然後開始熬製。

許凌帶著口罩在那用手攪拌還沒成型的糊糊,如今他已經對這個氣味有了一定的免疫力,基本可以面不改色的全程呆在一旁。

過了大半天的時間,成品出鍋,羅知行開始幫忙將藥液刷在經脈上。

曾經第一次用這東西的時候,還得由祝踏嵐出手,因為其他人當時還很稚嫩,不一定能認得準經脈竅穴,不過現在不存在這個問題了。

黑褐色的伐脈液開始生效之後,許凌感覺到了和之前的明顯差別,不論是灼燒還是撕裂的痛感都強上了數倍。

這也很正常,畢竟第三層的時候,用的是三階魔獸材料,現在第七層,也升級到了七階魔獸的材料,藥性自然霸道了數倍。

許凌儘可能忍耐著身體上的疼痛,只是手上胡亂抓著身邊的木石,捏碎,拋灑,再抓,再捏,意識逐漸模糊。

羅知行在一旁暗自警惕,一來是防止他會因為喪失意識而暴走失控,走丟在野外,另一方面也是為了保護,免得周圍突然遊蕩來了魔獸,給沒有抵抗力的許凌帶來危險。

“應該個把小時就可以了吧。”

……

昏暗的隧道內,幾隻穿山甲正在奮力刨著巖壁。

準確地說,這東西不是穿山甲,而是一種名為龍鯉獸的四階魔獸,只是二者的相貌有些類似,並且同樣擅長挖掘土石。

跟在魔獸身後的還有幾個獸人,他們沒有帶任何照明器具,但是幾雙眼睛在黑暗中散發著金色的光。

“籲!停下。”

其中一個外形最接近人類的獸人呼喝著讓龍鯉獸停下,然後從黑暗中抓來了一個人影,原來藏在後面的還有一名人類。

“看,圖紙,還有多遠。”

那人類戰戰兢兢地開啟手電,照著手裡的紙張晃了晃:“還有兩百多米。”

嘭。

隧道里響起了一聲痛呼。

“說清楚,兩百多少?”

“兩百三十米。”

“繼續挖,三十分鐘之內必須鑿穿出口。”

前排的獸人又指揮龍鯉獸繼續挖掘。

最終,隨著一陣土石掉落的響動,隧道的前方射進了一束強烈的亮光,也照亮了洞中的景象。

兩名高階獸人押著幾個中低階獸人,還有那幾只龍鯉獸,身後則是那個腳上帶著鐐銬的人類,他戴著一副佈滿髒汙的眼鏡,和倫納德比起來,他的臉色要稍微好一些。

高階獸人往前走了兩步,隨後一腳將一隻龍鯉獸踹出了洞口。

身上長滿甲殼的魔獸慘叫了一聲,然後團成一個球飛了出去,幾秒之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