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去境外調查團。”

聽到這句話,羅知業和羅知湫都是挑了挑眉頭,驚訝、擔憂兼而有之,同時心裡也在暗暗鼓勵,他們不敢反抗父親的意志,卻也希望弟弟能夠得償所願。

而許凌則放下心來,如他所說,不論結果如何,至少要敢於說出心中所想,班長他終於突破了自我。

羅千秋沒有發言,身上散發出的氣勢更加凜然,直衝羅知行而去,就連旁邊的三人都能明顯地察覺到。

可羅知行沒有退縮,他緊咬牙關,還是堅定地看著前方。

忽然間,那股壓迫感迅速退去,好似春暖花開,撥雲見日。

“你可以去。”

“嗯?”

所有人都猛地抬起了頭,就連許凌都沒想到能聽見這句話。

“父親?”

羅知行還有些不敢置信。

“我說,你可以去,只要這是你自己的意願。”羅千秋重複了一遍。

許凌和羅知行對視了一眼,都是滿眼驚喜。

“我成功了!!!”

經過短暫的驚訝,羅知行開始興奮得跳了起來,“許凌,我成功了!”

羅知湫的眼神在弟弟身上停留了一會,又轉到了許凌身上,不知在想些什麼。

羅家主看著兒子興高采烈的樣子,少見地露出些許慈愛的神情。

“許凌,你跟我來。”他說道,隨後往裡間走去。

許凌不明所以,拍了拍羅知行的肩膀,在他耳邊說了一句幹得漂亮,然後就跟了進去。

繞過屏風,順著一道小門走進了裡間,許凌看到這裡的不知十分簡潔,只有一張書桌和兩把椅子。

羅千秋雙手背在身後,站在窗邊,聽得出來他試圖在讓自己的語氣顯得儘量溫和。

“你和祝踏嵐是什麼關係?”

許凌沒想到他會問這個,答道:“算是,朋友?”

羅千秋好像愣了一下:“我還以為你們有些......親屬關係。”

“為什麼這麼說。”

許凌倒是一點也不拘謹,自己在椅子上坐下來。

“你看看這個。”

羅知行從書桌抽屜裡拿出了一封信,正是祝踏嵐寄出的那一封。

許凌好奇地接過來,迅速掃了一遍,和正常人一樣,忽略了前面的自吹自擂,一直看到最後一句。

[誒,先別急著拒絕,我還有一言,姑且聽之。]

[國家能夠從災變之後屹立至今,根本原因並不在於武者,而是因為總有人能夠為了自己的信念而奮不顧身,如今,令郎有此志向,千秋兄起碼可以為之感到欣慰,不是嗎?]

下面又說了些如果羅知行去了,他會親自看護之類的話,然後才落了款。

許凌把信放下,嫌棄地說道:“他怎麼抄我臺詞啊。”

羅千秋無奈地搖了搖頭,生硬地轉換了話題。

“當年,知行母親生下他就走了,所以他跟知業和知湫不一樣,是我一個人帶大的,我總是告訴他,什麼是最好的,該怎麼做,甚至會代替他做決定,漸漸的,他開始變得唯唯諾諾。”

“其實,我並不想讓他變成這樣子,可又無法眼看著他去做出錯誤的選擇,長久反覆,惡性迴圈。現在,哪怕我叫他不要一味聽我的吩咐,他也會把這當成一種吩咐,其實我也不知道該怎樣改變。”

“直到昨天夜裡,我得知他獨自跑了出去。”

羅千秋似乎笑了一下,“你可能不知道,這是他第一次做出這樣的事情,我想這跟你有一定的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