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凌嘴裡哼著奇怪的調子往家走,此時的天氣還沒完全從夏日的炎熱裡解放出來,但太陽落山後,晚風吹在略微有些出汗的身上非常舒服。

愜意地走了幾分鐘,他看到前方出現了一棟熟悉的建築。

“誒,是老爸上班的地方。”

這是一座有些年頭的寫字樓,由於建造時間比較早,所以沒有配套地下停車場,開車上班的只能停到街區另一側的露天車位,不過要這樣做就得徒步穿過一條小巷。

這條巷子一側是沒什麼人逛的公園荒僻,另一側是說了十幾年要重修的爛尾樓,實打實的荒涼地段,除了在寫字樓上班的,也沒別人會從這裡經過。

許凌想起許爸最近總是加班晚歸,也不知道此時此刻人是不是還在寫字樓裡。

念頭一轉,想著乾脆從巷子裡穿過去,到車位上看看自家那臺開了八年的小破車在不在,到時候就知道許爸回家了沒。

打定了主意,他走進小巷,發現兩側連一盞路燈都沒有,整條路上基本可以說是伸手不見五指。

“這地方陰森森的,還挺嚇人。”

許凌暗自嘀咕著,“我要是攔路打劫的,絕對會選在這種地方行兇,連頭套都不用戴,天然就看不清臉,而且地形也有利,跑都跑不掉。”

然後他就看見前方圍牆的凹槽裡走了兩個人出來。

許凌:(⊙⊙

兩個劫匪:[・・?][・・!]

“老大,好像不是這個人。”其中一個下意識地看向同夥。

“閉嘴。”

“那還動不動手啊……”

“老子叫你閉嘴!”

許凌人都傻了,他一個人走在路上,吹著晚風唱著歌,突然面前就跳出兩個黑衣大漢,他本來還不確定這倆人是什麼成分,可聽這對話,指腚不是啥好玩意兒啊。

沒等他想明白該怎麼應對,就看見其中那個老大的袖子裡劃出一抹寒光。

“既然你看見我們了,那隻好連你一起做掉,怪只怪你運氣不好,下輩子注意吧。”

武者如果走上了歪路,往往會造成更大的社會危害,畢竟有著超出常人的武力,搶劫甚至殺人都更容易。

所以這老大現在屬於是一不做二不休,反正待會要殺一個,現在索性熱熱身,蝨子多了不咬,債多了不愁。

然而許凌就有點搞不懂了,對方顯然是不法分子,而且見面就亮了刀子,按說憑他過人的感知,面對危險時應該心跳加速,渾身不自在才對。

可偏偏他的內心毫無波瀾,平靜地彷彿剛關掉瀏覽器的宅男。

“難道是因為這倆人太菜了,對完全我構不成威脅?”

不管怎麼樣,他也不是個暴力分子,沒準備打打殺殺,便出口解釋道:“那個,其實我沒看清你們的臉,這黑燈瞎火的。”

同夥拉了拉老大的袖子:“是啊,他說得對,這地方啥也看不清。”

老大忍著心中的怒氣甩開他的手:“.......那也不行!”

說完他突然就動了起來,身影快如閃電,短刀在他手上彷彿有千鈞之力,唰的一聲就如一條毒蛇般刺了過來。

當然,這是普通人視角。

在許凌眼裡,這傢伙的動作比烏龜爬爬也快不了多少,刺出的短刀軟弱無力,好像陽痿了十年已經不知道該怎麼用的傢伙事兒一樣。

“吶,不是我挑事兒的啊,是你先動手的。”

面對讓他絲毫提不起警惕的攻擊,許凌好整以暇地伸出手,在那人手腕上啪地拍了一記。

嚓,Duang~

短刀脫手,插進了旁邊的牆壁,只剩下尾部在外面不斷顫抖著。

老大心裡一驚,頓時就感覺不妙,但在刀尖上行走了好幾年,幾乎是本能地就抽回了感到劇痛的右手,轉而抬起右腿踢出一記膝撞。

許凌左手還在摳著耳朵,右手照著襲來的波稜蓋子就是一拳。

咔嚓。

聲音讓他自己都感覺有點牙酸。

老大直接悶哼了一聲倒在地上,不大聲喊叫出來已經是多年的習慣了,畢竟他們乾的是見不得人的勾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