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風又綠江南岸。

一月時間,轉眼即逝。

四月底。

江河縣衙署外人頭攢動,攜帶的東西早已經裝了車,這些全都是曹曦月的嫁妝,按照當初和巫家二老爺所定下的時間,現在到了送親的時候。

曹曦月帶著嫁妝和陪同的長輩到達京師後,鎮南王府便可派人來迎親。

為了儘量避免說他曹家嫁女只是為了攀富貴,曹本遠可謂是掏光了家產,給曹曦月購置了一筆豐厚的嫁妝,也是為了不讓她嫁到鎮南王府後受委屈。

當然,護衛也帶了不少,是劉玄親自領隊。

不過現在世道這麼亂,陳墨結仇的人又比較多,若是讓賊人知道曹曦月的事,難免會增添許多危險,這點人肯定是不夠的。

巫家似乎早就預料到了,當劉玄帶著送親隊伍到達港口的時候,三名老者早已等候多時。

三人都是巫家供奉的長老,三品先天的實力,開口便是說奉誰誰的命令前來想送,給足了曹家臉面。

碼頭上,蔡氏抓著女兒的手,哭得泣不成聲,道:“時光荏冉,眨眼間曦月你就要嫁人了,一想到從今以後你我娘倆相隔千里,娘就捨不得你。”

曹曦月的臉上也帶著淚水:“娘...等曦月在汴梁安定好後,也會把您和爹都接過去的。”

蔡氏拍著曹曦月的手背,道:“哪有女兒嫁人,爹孃還跟過去的道理,況且你爹在江河縣為官,哪能說走就走。再說娘也不能過去給你添麻煩。”

“娘怎會給曦月添麻煩。”曹曦月抱著蔡氏的手臂,囁嚅道。

“好了,彆扭扭捏捏了,都快開船了。”曹本遠作為一個大老爺們,肯定不會像一個老孃們似的,他走上前來,只是叮囑了曹曦月一句。

讓她好好照顧自己,若是在那邊受了委屈,儘管回來,就算再苦再累,爹孃這裡都有你一口吃的。

曹曦月含著眼淚點了點頭。

等船開走後,曹本遠站在碼頭上,久久無神。

“老爺,你...怎麼哭了。”蔡氏在旁邊說道。

“哪...哪有,本官這是眼睛進沙子了。”曹本遠板起了臉,道。

蔡氏沒有揭穿曹本遠,只是憋著笑,良久後,嘆了口氣:“曦月從小到大就沒有離開過我,以後卻要相隔千里,也不知道當初我的決定是不是對的。

都怪那淫賊,之前一刀將他砍了,簡直是便宜他了。”

曹本遠也是一臉的唏噓,辛辛苦苦養了十幾年的白菜,從今以後就要天天被豬拱了。

兩人沒有想到的是,等船走後不到兩天,上面的調令就下來了,調曹本遠至京師為官。

魏瑛被樓蘭放了回來,並帶回了一紙合約,樓蘭新女王希望能與大宋簽訂一份兩國互不侵犯合約。

其實這是金家的意思,樓蘭新登基的女王,不過就是金家以及其他幾個士族控制的傀儡而已。

新王登基,樓蘭的局勢難免不穩,加上月虞兮是生是死他們尚未可知,他們需要時間來穩固國內的局勢,因此對外肯定是不希望發生戰爭的。

只要大宋願意簽訂這份合約,陳墨之前提的賠償款,樓蘭便給。

提前放回魏瑛,只是在表達誠意。

由於陳墨還在閉關,這件事暫時擱置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