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府正廳。

“臣拜見德寧帝姬殿下,有事來遲,還望殿下勿怪。”

陳墨風塵僕僕的走進大廳,額頭上還帶著一層細汗,彷彿一聽到訊息就直接趕過來了一樣。

施了一禮後,陳墨抬頭看著上座的趙姜寧看去。

肌膚瑩白細膩,宛如牙雕玉啄,她的容貌雖然不是陳墨所見過的最美的,卻一定是最有韻味,就像春日裡的和風。

月白色與淡粉紅交雜的委地錦緞長裙,裙襬與袖口金絲滾邊,襯托著其尊貴的身份。

旁邊的桌上擺著茶點和水果,在一旁還有兩名侍女陪同。

“陳洪將軍客氣了,你現在可是我大宋的大功臣。”趙姜寧揮了揮手,陪同的侍女親自給陳墨倒上的一杯茶。

陳墨客氣的接過後,在下座坐了下來,道:“殿下大駕光臨,不知所謂何事?”

“你們先退下。”趙姜寧對陪同的侍女說道。

陳墨也是揮了揮手,讓春蘭她們下去。

很快,大堂內,只剩下陳墨和趙姜寧兩個人。

趙姜寧率先開口:“他的死,和你有沒有關?”

“誰?”陳墨抿了口茶,揣著明白裝糊塗。

“高奮。”趙姜寧眉頭一蹙,說道。

“殿下是興師問罪來了?”陳墨端起茶杯,對著杯口輕輕的吹了口氣,剛才對趙姜寧的尊敬,明顯減少了許多。

“他是本宮的駙馬,他既然死了,那他的死因,本宮當然得問清楚。”趙姜寧自然察覺到了陳墨神色的變化,咬著唇道。

陳墨哦了一聲,然後搖了搖頭,道:“殿下,戰報上已經說的很清楚了,是他貪功冒進,落入了敵人的陷阱,最後戰死,與我無關。”

趙姜寧看著陳墨的眼睛,見他的目光沒有什麼變化,眼眸低垂了下來,道:“可是本宮聽人說,你和駙馬發生過矛盾,遲遲不去救援,所以才導致他戰死的。”

“砰!”

趙姜寧剛說完,陳墨就猛的把茶杯放在桌子上,發出清脆的響聲,茶水都濺了出來,嚇了趙姜寧一跳。

只見陳墨怒道:“這是哪傳出來的謠言,若是讓臣知道,定不會輕饒。”

說著,陳墨的目光看向趙姜寧:“殿下,你該不會信了吧?”

趙姜寧莫名的感到一股殺氣自陳墨的眼中迸射出來,身體莫名的一顫,趕忙的端起旁邊的茶杯用來掩飾手中的恐慌。

她可是聽說了,陳墨在南陽斬殺的叛軍,多達數千人。

這是什麼概念?

這麼說吧,前朝的時候,雖然有人殺敵幾十萬,但那是藉助大軍的力量,或者說是一個大軍的斬殺數。

而這數千人,則是陳墨一個人斬殺的。

說他是殺神,也不為過。

手上可是沾滿了鮮血的人。

此刻又是大怒。

這讓連雞都沒有殺過的趙姜寧,如何不害怕。

聲音都微微有些顫抖:“不...不信。”

“臣就說嘛,殿下這麼明事理,如何會信這謠言。”陳墨笑道。

而趙姜寧則感覺陳墨像是變了一個人一樣,導致她現在有些坐立難安了起來。

緊接著,陳墨說道:“對了殿下,駙馬的後事什麼時候辦?同僚一場,臣總歸是要去給他上柱香的。”

聞言,趙姜寧一愣。

給高奮上香?

你就不怕進了高府再也出不來了?

“明日。”趙姜寧回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