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這等事?!

麴允一怔,與麴尚對望一眼,看到後者眼神中盡是恍然之色,忽然意識到,若是涼州沒有羌人氐人作亂,沒有鮮卑橫行,他麴家應該早在十年前,就被魏國幹掉了。

正因涼州漢人稀少,魏國才會一而再再而三地容忍麴家多次反叛,而不予追究。

想通這一層,麴允旋即對馬謖肅然起敬:“那依將軍之見,今該當如何?”

馬謖沉吟著說:“依我之見,這壽闐只可緩圖,不可急攻。”

“不若先差人去說他暫且罷兵,而後你我兩家聯手,先謀涼州,再圖壽闐,如此方為上策。”

整個計劃思路清晰。

聽上去比麴尚的計策高明多了。

“好!”麴允為之一振,“聽君一席話,如撥雲見日!”

麴尚有些懊惱的低下頭,舉杯掩飾窘態。

聽了馬謖的高論,他忽然覺得自己似如井底之蛙。

見識何其淺薄!

見識淺薄不可怕,可怕的是自以為是。

麴尚整個人都不好了。

席間,麴允與馬謖推杯換盞,定下攻守同盟之約,之後安排馬謖入住麴家別院。

共謀大事。

一座古色古香的庭院中。

馬謖負手而立,目光平靜地看向張休。

張休頓時有些小慌,連連擺手道:“將軍,俺嘴笨口拙,此去遊說壽闐,恐會壞了大事……”

馬謖不置可否,轉向趙雲。

趙雲風輕雲淡地捋了捋鬍鬚:“幼常,我若去,那壽闐同意罷兵便罷;若不同意罷兵,我必令其血濺五步!”

馬謖迅速轉移視線,目光落在戴凌身上。

戴凌左看看,左看看,見左右再無他人,沒奈何拱手道:“將軍,末將願往。”

通常,一名將軍在投奔一個新勢力後,都需要做出點成績,以示忠誠,否則很難在這個陣營裡立住跟腳。

所以此行戴凌無可推辭。

只能硬著頭皮上了。

要說調解兩家爭鬥這種事,馬謖還是比較擅長的。

他平生不好鬥,唯好解鬥。

臨出發前,不忘交待戴凌轉達一句話給禿髮壽闐。

速來談判,如若不來,後果自負!

――

――

三天後,臨羌縣西北三十里。

一處約好的地點。

麴家、鮮卑、馬謖三方十幾人齊聚於此。

禿髮鮮卑方面,來的是首領壽闐和五個精壯威猛的親隨;

麴家方面,來的是族長麴允、猛漢麴布、麴家第一謀士麴尚,以及臨羌縣家主麴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