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羌兵攻勢很猛烈呀!”

“將軍,司馬大都督已統兵東去,我軍再無後援,隴右只有五萬多兵馬,守城物資也僅夠三天之需,此城又處於蜀軍三面包夾之中……不如暫且退往禮縣吧?”

建威城上,涼州刺史徐邈和隴西太守遊楚接連出言相勸,勸張郃兵退禮縣,而後再做打算。

偏將戴凌原本也想插一句,最終卻是抿了抿嘴,往人群裡又退了退。

這種時候,少說話,沒錯的。

張郃佇立城頭,望著一群群如蟻攀山般的羌兵,被魏兵悉數打落城下,非死即殘,一地狼籍。

心裡頓時泛起一陣快意。

殺得好哇!

遊楚再次勸道:“將軍,那馬謖對此城勢在必得,為此不惜與我軍玉石俱焚,此城難守吶……”

張郃點了點頭,沒有言語,心下卻是暗道:縱是難守,本將也要效仿昔日曹仁在南郡防守周瑜的策略,再堅守幾日,狠狠消耗一波蜀軍兵力,發洩一下對馬謖連敗六陣的憋屈。

他張郃可不是個只吃虧不還手的將軍。

建威城?可以給!但請拿大量計程車兵性命來填!

羌兵黑壓壓一片,一眼望去無邊無沿,不過攻城計程車兵數量卻不多,僅有數千人。吃了虧後便停駐不前,和蜀兵一道,在城下大聲鼓譟起來,各種問候張郃十八輩祖宗。

要說這三國之中,蜀兵簡直是一股另類的存在,與其他兩國士兵的習性截然不同……

蜀兵嘴巴特別碎。

其罵人言語之刁鑽、之犀利,光是聽一聽就能令人火冒十丈。

張郃的血壓很快就被幹上來了。

他冷哼一聲,留部將繼續守城,抱著頭盔快步而去。

這些誅心惡語,他實在是不想聽。

城下。

雅丹國師神色急切的望著馬謖,連連催促道。

“將軍,射呀,快射呀!”

“嘿呀,那張郃人都走啦!”

馬謖躲在人群之中,挽弓上弦,抖著手瞄了半天,奈何總覺把握不大,故而遲遲未射。

正瞄的起勁,忽見正主張郃從視野裡消失了。

他悻悻然放下弓,暗暗鬆口了氣。

總算不用射出這支箭了。

天知道他剛才壓力有多大!

智者千慮,還是失了一著。

他,不會射箭。

即使是神射手,也很難從城下射中城上女牆之後的張郃。何況是他這麼一個射箭界未入門的菜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