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古達木心思活絡,自然看出自己這位師弟很喜愛其其格,於是招招手,“來,其其格,過來。”

小女孩有些不滿,但懼於父親的威嚴,小心翼翼地將沒吃完的月餅放進食盒。

來到近前,阿古達木拉著小丫頭介紹道:“其其格,這位是我的師弟,你以後見了面要管他叫叔叔,聽到沒有?”

樸問則是笑眯眯地看著小女孩:“乖,叫叔叔。”

“我看你是在想屁吃!”

小女孩語出驚人,說完便掙脫開父親的手掌,一溜煙跑到一旁繼續吃起了月餅。

“這……”阿古達木有些尷尬,這孩子今天怎麼回事,平常沒見她反應這麼強烈啊。

樸問的嘴角直抽搐,吃著自己的東西還罵自己,這哪裡是什麼智慧的象徵啊,分明就是一熊孩子!

雖然心裡不爽,但他還是努力扯出一個難看的微笑,開口道:“不礙事,孩子嘛,打一頓就好了。”

在不遠處對付月餅的小丫頭耳朵靈的很,“唰”地一下抬起了頭,表情十分精彩。

……

戈壁之上,最後一擊抽走了趙之逸的大半體力,他癱坐於地上,驚奇的看著對面還尚有氣息的樸問。

最後這一式的威力他再清楚不過,縱使是自己也不可能在這一式下保留全屍,但對方竟四肢健全的活了下來。

趙之逸打量著早已昏迷不醒的樸問,他不明白剛才出現在對方體外的玄妙氣息是什麼,若不是這股氣息幫樸問擋下了最後的幾息,恐怕他早就被絞殺而死了。

休息了將近一刻鐘,趙之逸才勉強恢復了些許力氣,他站起身提劍來到了樸問身旁。

趙之逸不是一個好奇心重的人,他不會去深究這股神秘力量的來源,相反,對方越神秘,就越堅定了趙之逸殺死他的決心,畢竟這個世上能與他旗鼓相當的角色簡直鳳毛麟角,而一旦這種角色成了他的敵人,勢必要鬥個生死。

趙之逸提起劍對準了地上之人的心臟,一劍刺出,沒有預料之中的鮮血噴湧,而是傳來一聲金石碎裂的聲音。

“咦?”

這次趙之逸的好奇心總算被勾起了,俯身檢查,只見樸問衣服之下的胸口處有一枚碎裂的玉佩,正是這枚玉佩為他擋下了致命一擊。

趙之逸撿起其中一塊,只一眼,便感覺頭皮炸裂,這人不能殺。

同時,百里之外的哈密衛城內,一名身傳花棉襖頭上扎著兩個小辮的女孩,正站在牆頭之上,此時城外集結了四萬騎兵,一邊是北突軍,一邊是王朝軍。

兩軍之間氣氛已到了劍拔弩張,但卻沒有一方敢輕易動手,因為他們在等一個人,而這個人足以改變戰局。

女孩立於城頭之上,墊著腳尖望向西北方向,一旁的僕從則是不住地勸說:“公主,您趕緊隨小的下去吧,一會下面要是打起來,這裡也就不安全了。”

女孩從小就是倔脾氣,咬著嘴唇也不言語,只是直直地看著遠方。一陣微風撲面,女孩只感覺一陣眩暈襲來,緊接著便昏倒過去。

僕從一下子慌了神,心說剛才還好好的,怎麼一下子就暈倒了,趕忙喊來人,將公主小心抬了下去,軍醫聞訊匆忙趕來,可檢查之下一無外傷,二無內急,一下子也沒了主意。

城外的氣氛已然肅殺到了極致,大汗阿古達木親自坐鎮,誰都不敢去打擾,屋內的人只能看著昏迷的公主幹著急。

就在眾人來回踱了一刻鐘的步之後,躺在床上的公主月餅卻是自己醒了,醒來之後的月餅雙目通紅,喃喃道:“樸白眼要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