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王柄權揣著一份奏章,踩著下朝的點進了宮,一路直奔御書房。

這次他沒再莽撞地踹門而入,而是老老實實敲門,直到屋內傳出“進來”的允許後,王柄權才輕輕推門進入。一進門他先是一愣,沒想到屋內除了新皇王柄賢之外,已經成了太上皇的聖恩帝也在場。

雖然王柄賢在登基之前接受過內閣大學士的教導,但真正處理起政務還是不免有些生疏。忙了二十幾年突然閒散下來的聖恩帝也是十分不適應,所以索性過來親自教導新皇,於是便有了王柄權進門看到的一幕。

“喲,父皇也在呢。”

“有事嗎?”太上皇問道,他現在一看到王柄權就打怵。

“哦,沒事,我溜達,二位先忙。”王柄權說完就要轉身離開。

“回來!”太上皇這些年早已摸清了王柄權的路數,這小子絕對是無事不登三寶殿。

王柄權嘿嘿一笑,“還是父皇瞭解我,這裡有份奏章,您二位過目一下?”

說著,王柄權便把奏摺放到了龍案上,龍案那頭的父子二人則是好奇地湊到一起翻開奏摺。

王柄權退後幾步,靜靜等著對面二人的反應,只見二人看完,一個是皺眉思考,另一個則是一臉意味深長地看向王柄權。

意味深長這位自然是太上皇,他可太瞭解王柄權了,這小子從來都是不見兔子不撒鷹,若是正兒八經提出來,必定是有了十足把握。

太上皇看了一眼還在冥思苦想的王柄賢,微微一笑,“你先出去吧,我們商量一下。”

王柄權依舊陪著笑臉,“二位儘管商量,我不著急。”然後老老實實退出殿外。人雖然退了出去,耳朵卻拉得老長,時刻注意裡面的動靜,修為的加持之下,屋內二人的對話盡數落入他的耳中。

待王柄權出去後,屋內的太上皇才率先開口:“賢兒,此事你覺得如何?”

新皇點點頭,手指敲擊著奏摺說道:“若真能如皇弟在奏章中說的那樣,孩兒覺得此事未嘗不可。”

聖恩帝聞言也點點頭,“我和你的想法一樣,雖說現在王朝在北疆設有三十萬駐軍,但陣型太過分散,三十萬看似數量龐大,但北線綿延五千裡,三十萬大軍丟進去便激不起什麼浪花了。”

王柄賢點頭表示贊同,補充道:“北突常年侵擾我國邊境,我軍能做的也只是被動防守。且對方素來狡詐,每次都以騎兵騷擾,待附近衛所支援趕到時,敵軍早已劫掠完畢逃之夭夭,每年因此產生的流民不計其數,朝廷每年單就安置流民一項開支,就佔據了國庫支出的二成,這還不算北突搶走的那部分。”

父子二人陷入了沉默,北突一直以來對中原虎視眈眈,若是不盡快想出有效的破解之法,他們遲早會揮師南下,屆時又會重蹈前朝覆轍。而王柄權此刻遞上的奏摺,無異於雪中送炭,若這方法可行,不但能有效牽制北突,甚至反攻一波,將失地盡數收復也不是沒有可能。

“好,既然你也同意,那就這樣決定吧。”

最後聖恩帝下了定論,隨即開口喊道:“進來吧。”

一直等在門口的王柄權推門而入,一邊搓著手,一邊嬉皮笑臉地開口:“二位爺考慮得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