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道友,在下有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趙道友但說無妨。”

“你我皆是成年人,迫於生存,有時不得不說些違心的謊話,但令郎還是個孩子,千萬不能養成此等壞習慣。”

王柄權說著,臉上露出悵然。

“某出身富庶人家,自幼受家父溺愛,闖了禍事也不捨打罵,直至有次因我一句謊言,使得府中丫環遭受責罰。

父親得知真相後,將我吊起來打了一整晚,不論母親如何哀求都沒用,當時父親一句話某至今記憶猶新。

他說,今日以謊話害他人受罰,明日便敢欺君罔上,以讕言搬弄是非陷害忠良。”

說完,王柄權轉頭看向盧玉山,後者好似受到某種啟發,皺眉低頭不語。

趁他沒注意,王柄權又看向遠處男孩,笑意逐漸猙獰起來。

他王柄權,絕無可能被被一小屁孩給耍了。

片刻後,盧玉山打定主意,抬起頭道:

“道友今日所言,盧某受教,可我仍覺得傷害孩子不是一濟良方,回去我會嚴加管教,定要讓他改掉這些壞習慣。”

“盧道友會是一位好父親的。”

“借道友吉言。”

盧玉山說完,朝盧歸宗招招手,後者一蹦一跳朝這跑過來,絲毫不知方才生死間走了一遭。

……

夕陽下,男子馱著兒子離去,父子倆的的聲音漸行漸遠:

“爹,剛才在中峰後面,我看到掌門爺爺在和一個無頭人說話。”

“你這孩子,又胡說八道,人無頭哪裡還能活?”

“是真哩!”

男人沉默一會兒,突然道:

“歸宗,你抗揍嗎?”

“……爹,可能是孩兒眼花了。”

父子倆看似無心的聊天,卻在王柄權心中掀起驚濤駭浪。

無頭人,該不會是黑首蛟?

他不敢耽擱,快速向中峰背面飛去。

中峰背後景色比前面還要不濟,光禿禿一片,僅有灰黑色岩石。

這種沒有遮掩的環境,讓王柄權一眼發現一處山洞。

他在山上住了有一個月,三峰幾乎轉了個遍,始終沒見到那位神秘掌門,想來這裡就是他的洞府了。

王柄權正欲飛身下去,卻見一個熟悉身影不急不緩走出洞口,那人顯然也注意到他,抬起“頭”看向這邊。

“黑首蛟,果然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