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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潛山想不通,便打算出去巡視,不想剛轉頭就看到一個人站在自己身後,若不是正值大白天,他非得被嚇出個好歹。

“爹?您不是去探查了嗎,怎麼成這樣了,是遇到響馬了嗎?”

王柄權站在兒子身後,一副看好戲的模樣,他自己卻好不到哪去,一身長衫破破爛爛,哪裡還有半點剛來時的儒雅風流。

頭頂的發冠不知道去了哪,披散個頭發,配合一身快露點的衣服,像極了叫花子,最顯風度的紙扇亦毀去大半,搖起來呼呼漏風。

金丹期哪怕只有三成修為,也不是築基期能抗衡的,王柄權也沒料到自己會如此狼狽,他仗著強悍體魄生生衝向風暴中心,靈力流轉將周身護得密不透風。

起先還十分順利,風沙速度雖快,對他卻造不成傷害,但越是往中心去,龍捲的速度就越快,漫天黑沙成了一把把刮骨尖刀,恨不得將所有踏足其中的生物攪碎。

王柄權周圍噼啪作響,靈氣形成的護罩肉眼可見地變薄,他只能運轉更多靈力去支支撐,可越是往中心,就越寸步難行,到了最後他整個人如同陷入泥沼之中,愣是靠著修為一點點擠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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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風眼位置,壓力一下減輕不少,低頭望去,地面上一個洞口正緩緩淌出黑沙。

黑沙出了洞口便隨著狂風擴散開來,周圍沙暴也因此添了一絲威勢。

王柄權簡單目測了下,下方洞口足有數十丈寬,深不見底,他以神識進行探查,竟在洞口周圍發現了不少靈氣,可當他將神識探進洞口時,一股冰冷的意志突然傳出,同時炸雷般的聲音在他腦中響起:

“滾!”

王柄權神色一凜,剛才的瞬間,他彷彿有種置身地獄的錯覺,洞內的意志冰冷無情,夾雜著無盡的殺意與怨念,彷彿一個被囚禁了千百年的瘋子。

王柄權表情凝重,略微思索便一頭扎進了洞口,他就是喜歡跟人唱反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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洞內是一眼望不到頭的黑暗,在他踏入後瞬間便失去了方向,四周好像被無限放大一般,任他如何用靈識探查,都尋不到邊際。

周邊黑沙不斷向上噴湧,所過之處如同利刃劃過,將王柄權周身屏障再次撞得卡卡作響。

王柄權一路小心下降,卻始終沒能觸及底部,他不知自己走了多久,也許是一刻鐘,也許是一個時辰,甚至可能是一天。

越往下,黑沙便越少,靈氣也越濃郁,若他猜得不錯,整個大漠消失的靈氣都聚集到了這裡,即便是金丹期強者,此地也勉強可供修煉了。

正當他思索著要不要趁機打坐吐納時,腳下突然傳來了堅硬觸感,王柄權懸空已久,冷不丁踩到東西一下子沒反應過來,直接坐在了地上。

“他孃的,這裡怎麼有個球?”

黑燈瞎火摸索了好一陣,他才確定腳底下是個圓球,圓球不大,僅能容一人立足,此刻懸在空中,正好供他休息。

王柄權向來能坐著絕不站著,剛才一路耗費了不少靈力,此刻連忙盤膝就地吐納起來。

藉著這裡濃郁的靈氣,他只用了半個時辰就休息好了,而後站起身,琢磨起了下一步。

“這裡靈氣這麼濃郁,就這麼放著未免太可惜了,剛才那混蛋敢朝我大聲說話,倒不如……”

想到這,王柄權腦子閃過一個主意,同時不自覺咧嘴笑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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