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柄權與央定春的戰鬥,與其說是生死搏命,倒更像小兩口打情罵俏。

兩百年不見,女子修為已不輸央皇護衛隊,與以往重術不重器不同,她竟也拿起了長矛,學著莽夫近身肉搏起來。

兩百年曆練,其槍術已遠在王柄權這個半吊子之上,論威勢凌厲,甚至超過當年顧逐鹿,只是在狠辣果決上,就要遜色許多,幾次三番在要緊時刻收力,讓對手避了過去。

王柄權看出對方有意相讓,遂開口道:

「師妹,央蒼三仙交戰已久,久到有些人都不知為何而戰便丟了性命,你是央皇獨女,我是仙帝弟子,咱們何不代表兩界坐下好好談一下,保不齊就此解除誤會了呢?」

「仙帝為何會收你這麼個蠢徒弟,若真有那麼簡單,兩界也不至於死鬥幾千年了。」

此刻央定春看他的眼神,分明就是輕蔑中帶著幾絲憐憫,對此王柄權再熟悉不過——那分明就是看白痴的眼神。

央定春作為央皇獨女,肯定會接觸許多隱秘,至少央皇不會像自己不著調的師尊那樣,成天只想著怎麼坑徒弟,於是他耐著性子道:

「師妹你可是知道些什麼?」

「想從本少主這裡探聽訊息,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了。」

女子說著,一槍掄出,在對方以兵器招架之時,長槍驀地一震盪開雙劍,繼而長驅直入,扎向對方心口。

眼見即將得手,王柄權嘴角卻扯出一絲女幹計得逞的笑意,央定春心頭一驚,隱隱泛起不安,但卻又不知這不安從何而來,她冷聲道:

「死到臨頭還裝神弄鬼。」

就在這時,一隻大手悄無聲息從後方伸了過來,繞過女子脖頸,直接抓向其咽喉。

央定春當即僵在原地,臉色鐵青道:

「鄧勞,你想做什麼?」

出手之人,赫然就是先前被王柄權一劍刺傷的域外化神修士。

……

那修士眼中閃過迷茫,朝王柄權道:

「主人,要殺了她嗎?」

「不必,我還有話要問她。」

王柄權緩步上前,不待發問,央定春便率先忍不住道:

「你對他做了什麼?」

「先說出我想知道的,我便告訴你他怎麼了。」

「哼!」

以女子性子,自是不願受人要挾,可她剛表現不滿,身後修士便加大了手上力度,言語冰冷道:

「若再對主人不敬,我便殺了你。」

女子雖不願屈服,可越來越困難的呼吸讓她不得不放下尊嚴,同時也心驚於部下對敵人的忠心。

王柄權看她這樣子,有些於心不忍,擺了擺手道:

「為表誠意,我就先說吧,記得當初顧逐鹿自裁嗎?我用的是同一招。」

央定春立刻明白過來,當年聖靈界之行太過匆忙,她對顧逐鹿的死也沒過多上心,待返回宗門後,才越想越不對勁。

到最後,她隱約猜出子英擁有可影響他人心境的術法,不過眼下看來,似乎這術法遠不止於此。

王柄權不再賣關子,直言道:

「只要讓我觸碰到一個人,便可以篡改他的記憶。」

說著,他手指輕點女子額頭,口中唸唸有詞:

「從今往後,我便是你的夫君了。」

女子聞言,頓時滿臉駭然,面如死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