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什麼?”

王柄權面露沉思,他一開始踏上修仙之路,純屬是被師尊坑了,後來穿越成皇子,為了自保不得不修煉,雖然勤奮卻並未上心,若說打起十二分幹勁,應該是小春子“死”那次,他想報仇,不願讓身邊的人再受傷害。

之後力退北突、戰賴頭和尚、南下抵禦倭寇、平叛、誅殺文扶鼎……一切好像又回到了被逼無奈,不過當中卻是多出一股責任來。

想到此處,王柄權試探性說道:

“一開始修行,是為了身邊人過得更好一些,後來則是為了天下人過得更好一些,不知道這算不算理由。”

“既然如此,為何屢次放過自己的敵人,你明明有機會殺了他們。”

“這你都知道?”

王柄權一愣,說實話,他知道自己跟別人比確實過於婦人之仁了,許是見識得人心不夠險惡,抑或是本性如此,每次他稍微瞭解一人後,便很難對其下殺心。

……

王柄權仔細思索著,這答桉可能關乎他的性命,謹慎點總不為過。

半天后,他給出一個略顯雞賊的回答:

“得饒人處且饒人,除非對方做了罪大惡極之事,否則饒他一命又何妨?反正他又打不過我。

太厲害的我也不會去主動招惹,不過您也看到了,像鴉琉這種張嘴閉嘴就要殺人的,就算打不過也要硬打。”

王柄權的回答像是一句廢話,但卻讓神秘女子足足沉默了三天,王柄權身處黑暗,分不清時辰變化,困了便睡,醒了就瞎尋思,直到三天後,女子才開口,不過這次的聲音明顯比之前要虛弱許多:

“你可以走了。”

女子語氣似乎比原先冰冷了幾分,王柄權還沒反應過來,腦袋就一陣暈眩,緊接著從四肢百骸傳來徹骨疼痛,饒是他金丹體魄,也不由疼得想罵娘。

“這婆娘,聊天聊得好好的,怎麼說翻臉就翻臉?”

……

眼前依舊一片昏暗,但王柄權總覺得像是被什麼遮擋了一般,他想抬起手,可這次卻像被千萬根鋼釘嵌入骨頭一般,哪怕是絲毫挪動都會引起劇痛。

記憶中最後一幕,是鴉琉將鐮刀架在自己脖子上,再之後就不清楚了,既然對方信誓旦旦要讓自己求死不能,莫非如今這情形就是?

王柄權嘗試了半天,總覺得現在這感覺在哪經歷過,經過短暫回憶後,驀然回想起似乎幾十年前他也像這般,意識清醒身體卻一動不能動,那次正是他被賴頭和尚重傷昏迷之時。

一回生兩回熟,雖然不是什麼美好經歷,可好歹是有了經驗,他一點點試著挪動眼皮和手指,若沒記錯,多嘗試個幾天自然就可以甦醒。

……

外界,陽光透過窗戶照進屋裡,一個被裹成粽子的人眼皮與手指同時顫動,旁邊看護之人見狀湊上前,想要看看怎麼回事,就在這時,“粽子”豁然坐了起來,包裹嚴實的腦袋直接撞到了對方鼻樑上。

“啊!”

後者發出淒厲的叫聲,捂著鼻子蹲了下去,眼淚都快疼出來了。

“粽子”睡眼惺忪打量了下四周,然後扭頭看向正在吸涼氣的男人,疑惑道:

“你丫搞什麼?”

“師兄你!”

“算了,不重要,我怎麼在宮裡,鴉琉呢?”

樸問用僅剩一條胳膊揉著鼻子站起身,隨口道:

“要不說還是師兄你手黑,不光砍了他的腦袋,連元嬰都給掐死了。”

“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