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是王柄權回來的動靜太大,連住在客房的楚裡夏都聽到了,她一向睡得晚,此刻直接披了件外套就出來了。

看到院子裡那個熟悉的身影,她先是一愣,但隨即反應過來,走上前坐到了桌對面。

“回來了?”

一句不算廢話的廢話。

“嗯。”

王柄權應了一聲,然後仰頭喝光了杯中酒。

“嚴榮榮怎麼沒和你一塊回來?”

“應該是岔開了。”

雖然不知道對方為什麼突然關心起了死對頭,但王柄權還是如實回答。

楚裡夏也看出了對方似乎心情不太好,沒再多問,只是拿起一罈未開封的酒,和他一同喝了起來。

當兩人都喝到第二壇時,這位東罕公主才停下動作,開口道:

“我有件事想請你幫忙。”

王柄權瞥了一眼她那一向傲人的壯觀景象,抬起酒杯輕輕說道:

“現在不行,我還沒這方面的心思。”

此時正值炎熱夏季,楚裡夏裡面穿了一件褻衣,外面還披著外套,但胸前的風情仍是呼之欲出,也難怪王柄權會多想。

只見一向輕佻的東罕女子此刻竟俏臉緋紅,她收了收衣衫說到:

“誰和你說這個了,我說的是正事。”

“我說啥了?”

王柄權一句話堵得對方啞口無言,楚裡夏反應了好一會才正色道:

“這事你一定得幫我。”

……

楚裡夏離開後,王柄權沉默一會兒,最終拿起酒杯繼續喝了起來,沈千秋二人許是聞著香味了,也湊了過來。

“兩位大才子聊完了?”王柄權戲謔道。

姜秀成一如既往的沒什麼好臉色,只是淡淡問到:

“沈兄的事你打算如何處置?”

“就這麼一會,你們都稱兄道弟了?要不要本王給你們找個床鋪大點的房間,好讓你們促膝長談同床共臥?”

沈千秋聞言面露窘迫,一旁的姜秀成反而早就習慣了這傢伙的秉性,面色冷漠道:

“你將沈兄置於險地,就該負責到底,此乃君子所為。”

“負責?他要是個俊俏的小娘子,我倒不介意娶了他,可他一個大老爺們……”

王柄權說著,眼光開始在沈書生周身遊離,最後將目光放到了對方屁股上。

“其實,也不是不行。”

沈千秋見狀臉都綠了,剛想自認倒黴開口服軟,卻聽姜秀成冷哼一聲道:

“有本事你娶一個看看。”

少年顯然早就看出了對方是在耍無賴。

王柄權聞言終於收起了戲謔笑容,雙臂交叉面色平靜道:

“沈氏家主沈火盞,這些年在朝中沒少破費,原本無根浮萍一般的沈家,硬是靠砸銀子砸出個不少堅實靠山來。

雖說沈家並非樹大根深盤根錯節,可在你們老祖宗的悉心澆灌下,也算有了些初見茁壯的勢頭。

沈家祖上出過一位大將,不過因為我王家太祖王穆的猜忌,最終難逃兔死狗烹的下場,江東一脈雖然倖存下來,可也幾乎凋敝殆盡,到了你們這代才稍稍有些起色。

你們在朝堂中那些小動作,王家都看在眼裡,只是覺得有愧你們,才一直放任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