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輩子都不會?”

“只要你不嫌煩,一輩子都不會。”男子表情前所未有的認真。

女子聞言破涕而笑,“那兩個雞蛋,都得給我。”

“行,都給你!”

……

早朝之上,王家天子將一本厚重書籍丟在臺階下,然後朝跪倒在地的官員怒斥道:

“陳經業,你活膩了不成?”

“回陛下,臣不知錯在何處。”

臺階下身著紅色官袍的史官近乎五體投地,言語之間卻是不卑不亢。

“你將朕書寫成亂臣賊子,還不是錯?”

“回陛下,史官要做的就是君舉必書,臣不過是在履行臣的職責。”

王柄德面色鐵青,他雖然不在乎罵名,可也不想遺臭萬年,於是說道:

“朕再給你次機會,改了。”

“恕臣愚鈍,不知何處該改,請陛下明示。”

“嘶!”

史官此話一出,朝堂上頓時響起一片倒吸冷氣之聲,有人佩服他的剛正不阿,也有人腹誹他的不知死活。

王柄德臉色更加難看了,直接冷聲道:

“來人,將陳經業拖出午門斬首。”

“陛下,萬萬不可呀!”一位老臣趕忙站出來說道。

“有何不可?”王柄德皺眉道。

“陛下,恩科在即,天下士子可都注視著京城動向呢,若陛下在此時斬殺陳大人,勢必會寒了天下讀書人的心,說不準還會引發大批罷考,屆時就得不償失了。”

這位老臣雖沒明說,可言外之意再明顯不過。

史官因如實記錄史實而被斬首,王柄德自然便成了昏君,如此昏庸帝王,哪個讀書人敢替他賣命?

就算有人不願罷考,八成也是些心志不高的圓滑之輩,這與他一開始招納賢士的意願完全是背道而馳了。

王柄德深知其中利害關係,只得擺擺手說道:

“先這樣吧,散朝!”

待天子離去,先前那名出言求情的老臣來到陳經業身旁,小聲說道:

“陳大人,你糊塗啊!”

……

王柄德返回御書房後,久久不能平靜,好幾次拿起毛筆,想要寫就一道要人腦袋的聖旨。

就在這時,聶映雪推開門走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