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

對方一開口,王柄權就做了個噤聲的手勢,隨即裝模作樣地說到:

“文桑,家鄉的櫻花,該開了吧?”

文德海見狀馬上明白過來,也夾著嗓子說道:

“是該開了,可惜,回不去了。”

王柄權讚賞地看了一眼對方,繼續說到:

“看到眼前此人的屁股,讓我想起了等候在家中的妻子……”

“王桑的意思是?”

“沒辦法,思妻心切。”

……

起初,倒地裝死的劉盧明還挺有興趣地聽著,可怎麼越聽越不對勁,直到最後他冷汗都下來了。

對方這說話方式一聽就是倭寇,早就聽聞他們殘忍變態,可沒想到居然連屍體都不放過。

想到這裡,劉盧明只覺得腦袋一熱,瞬間就要起身和這兩個變態拼命。

可他剛躥起來,就被眼前一幕弄傻了。

只見王柄權正似笑非笑地看著他,不僅如此,還有文德海,苗靈,薛康等人都目瞪口呆地站在原地看著他,粗略數下來,十幾個人是有了。

大家還是第一次大白天看到詐屍,一開始是有點不適應,不過很快都明白過來劉盧明是在裝死,於是就都紛紛撇過頭做自己的事去了。

饒是劉盧明這麼厚臉皮的人,也不由老臉一紅,現場這麼多目擊者,他這貪生怕死的名聲算是傳出去了,現在只恨自己怎麼沒死在戰場上。

一開始他並沒有打算裝死,可後來指揮他們這一隊的將領,非要搞什麼戰術:後排變前排出其不意,左邊到右邊改變隊形……

最後結果是敵人沒出其不意,倒給劉盧明整了個出其不意。

由於他盔甲夠厚實,所以就一直縮著腦袋躲在盔甲裡,最後捱了好幾刀實在受不了了,才不得不倒地裝死。

因為太過怕死,他還特意拖了幾具屍體蓋在身上,也因此沒聽到外面的喊話,總以為戰鬥還在繼續。

直到剛才,收拾戰場的將士將他身上的屍體挪走後,他依舊一動不敢動,生怕贏的是倭寇,所以才有了剛才的一幕。

“感覺如何?”

“丟人。”

“丟人就對了,知恥而後勇。”

“不需要,我一輩子都不會再上戰場了。”

“這話可不興亂講啊,畢竟天意可是比聖意還難以揣測呢。”

說完,王柄權便大搖大擺朝城中走去,留下劉盧明一人站在原地發呆。

是夜,安東衛舉行了一場空前的宴會,似是為了發洩心中的憤懣,劉盧明在幹了三大碗白酒後,直接來到宴會中央,給大家來了一曲熱舞,惹得周圍那些姑娘們嬌笑連連。

王柄權望著劉盧明搔首弄姿的樣子,不住苦笑,這傢伙倒是和潘子騫有得一拼,有機會還真該介紹他們認識一下。

正在這時,苗靈從一旁走了過來,今晚她顯然特意打扮過,身穿一襲青色長錦,外批一件淡青色紗衣,紗衣上繡著幾隻蝴蝶,頭上還插著她那隻蝴蝶簪子。

在這燈火通明的夜晚,讓有些醉意的王柄權不禁眼前一亮。

“小東西,有點丫頭。”

或許是真的醉了,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唸叨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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