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地也是鱗甲龍種之類才差不多。

然後“斑錦彪”就想起了被斬的“濟水龍神”,這東西祭天,比什麼都強啊。

潛在的反賊……不,現時的反賊,居然不趕緊跑路,還敢在京城參加“聞喜宴”,這膽色……了得。

“魏君子,相逢便是緣,若有用得著的地方,本官定會幫忙。”

“這是為何?騎都尉乃是夏室之官,某乃夏室之賊寇,豈非壞了騎都尉聲名官運?”

“本官是夏室之官不假,但這官職,乃是傳承有序,千年萬載如此,有沒有夏室,本官都是捕賊使,只不過未必是‘斑錦彪騎都尉’罷了。”

“受教。”

原來如此……

想必跟那些狗國一樣,都是天命加身的,聽的民心民意,不全是跟著朝廷教化走。

冥冥之中的規則,死板是死板了一些,但願景倒是不錯。

“魏君子,狗有狗道,莫要小瞧了我等,興許要緊時候,真能給予方便。”

“騎都尉哪裡得話,某能有一身本領,跟我家客卿汪君可是有莫大的關係,它原本只是書院小犬,我也不過是閒散農家子,何來小瞧的說法。”

“本官並無譏誚之意,只是提醒魏君子,都畿之地廣大,總有出路的。”

此言意味深長,“斑錦彪”說罷,用貓貓頭蹭了一下魏昊的小腿肚,然後繞了個圈,叼著肉乾豎著尾巴走了。

待“斑錦彪”離開之後,魏昊若有所思,他猜測,這靈貓想必有些神通,預感到了什麼。

不過,對方並無惡意,確有相助之心。

“明日,便做個了斷。”

咔。

劍衣刀榼,再度出現,魏昊感知著國運、官威的加持,而後將它們統統捨去,頃刻間,就像是擔山而行,那種不適感,讓他找到了久違的壓力。

好似在龍墓行走,每一步,每一口呼吸,都需要自己竭盡全力、堵上一切。

王朝末年,那終究也是王朝。

於個人而言,它終究是個龐然大物,是個複雜而又強力的組織。

能夠對抗組織的,終究只有組織。

魏昊感受著這種壓力,如是冥想入定,神識中分裂出無數個自己,精神意識肉身,遭受著多重磨礪。

一夜歌舞昇平,次日驕陽升起之時,“聞喜宴”的流程開始,六科貢士唱名入宮,身著紅袍,頭戴繁花,遊街那是下午的事情。

數百貢士之中,魏昊極為搶眼,他身形碩大,站在那裡,前後同年都有一種莫名的壓力。

背後的明算科榜眼抬頭看他,便好似在看一堵牆。

六科狀元並行,入了大元宮之後,便是按照內侍引路,紛紛入坐。

隨著一番操作流程,與會重臣入內,新科貢士們起身行禮,然後再入座。

再等皇帝前來,再起身行禮,最後再入座。

不過,諸省部正堂主官之中,主考官侍中李懷柔,卻是多看了一眼魏昊,他想到了李墨的話,但見魏昊正襟危坐,心中不由得輕笑。

無稽之談。

整個大元宮內外,大戟士就有上百,都是披堅執銳的猛士,魏昊真要是暴起,會被徹底壓制。

再者,他又沒有兵器,赤手空拳能做什麼?

不過,想是這麼想,李懷柔摸了摸懷中之物,心中這才徹底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