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6 少小離家老大回(第2/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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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其中有個“障眼法”,那就是伐木、蓋房的工錢,沒計算在裡面。
來的時候是採石場上工,算作力役,當然說是徭役、勞役都行。
但只要是上工,朝廷都是有明確分工的,否則賬目、專案都對不上。
其中稍微操作一下,按照一個人工的工錢計算,也能賺上一大筆。
畢竟不出意外的話,原本伐木、蓋房的費用,肯定是朝廷、縣衙或者東伯侯府中的一家或者一起出。
這筆錢如果剩下來,就落在了經辦人的手中,但是在賬目上,就是支出,肯定是用了的。
而同時採石場的口糧補貼,只要把用度、時期做多加長,那麼伐木、蓋房的時間被覆蓋,賬目上也看不出來什麼。
這個操作得當,等於一文錢掰成了兩文花,也是比較常規的騷操作。
經手人幹得漂亮,吃虧的永遠都是一線幹活的人。
“……冬月的時候,來了一場雪,其實不大,一指厚罷了。結果第二天兩個礦場都說是糧食運不上來,先欠著,畢竟山路崎嶇,汶水又不能倒流。所以兩個礦場雖然頗有怨氣,但也忍了。冬月開始,這礦上的吃用,就得看礦工家裡的資助……”
“好傢伙。”
忍不住都要拍手鼓掌了,這操作,可真是明目張膽。
換做魏家灣,早就抄刀開打。
當然五峰縣歷任縣令,也沒有這麼騷的就是了。
冬月山路崎嶇,解釋起來是合理的。
但這只是經手之人對上的解釋,可是朝廷、縣衙乃至侯府的運糧隊伍走路艱難,“姜家溝”“丁家堖”的老弱婦孺給兒子、丈夫、兄弟們帶口吃的,就走路輕鬆了?
對下不作解釋,或者說擺高姿態,舊日的威嚴,讓老弱婦孺敢怒不敢言。
而誰家不心疼、掛記自己的丈夫、兒子、兄弟呢?
那麼再怎麼不痛快,踩著雪還是要趕路送口糧。
這一來一回,對魏昊來說,不過是蹦躂幾下的事情,來回直線距離就是四十里。
可對老弱婦孺而言,那就不一樣了。
望山跑死馬,在哪個溝溝坎坎的地方,都是如此。
如此一來,這就是一百里二百里的腳程,那就必須歇一天兩天的。
倘若怕風險,那就得託人捎帶,這時候“姜家溝”“丁家堖”剩下的男丁,就得當然不讓,又不能全部出動,那肯定是得想辦法多找些門路。
這時候,魏昊都不用聽家雀兒的說辭,就知道會有什麼操作。
請人幫忙,需要跑腿費;沒有口糧,就得借貸賒欠,這可不是鄉里鄉親互相幫個忙,那是必須問大戶開口的。
“……到了臘月,來了一批糧食,但是不多,講好的冬衣,也是打薄了有折扣。臘月一場大雪,就又說大雪艱難,車馬都是凡胎肉體,送不上來。想要送到,得縣城的除妖人相助,這時候就得湊銀子了……”
家雀兒絮絮叨叨說了很多,雖然沒什麼條理,東一棒子西一榔頭的,不過大體上還是把是非給講了出來。
魏昊將家雀兒說的口供複述了一遍,讓它聽聽是不是原話,家雀兒確定之後,魏昊便讓它蓋了個戳。
鳥爪踩著印泥,就做了個標記。
隨後鳥爪印就綻放出靛青色光芒,整個口供,竟然化作了“鐵券”。
“君子,這紙變成精鐵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