攥著拳頭,很硬!

不過和以前動不動兩隻拳頭都硬了不一樣,這次就硬個一隻,粉拳在握,儼然一切盡在掌握之中。

“嗯?”

說話間,魏昊微微抬頭,感覺天空中似有飛禽盤旋,他目光所及之處,便是幾隻黑色的鳥兒,振翅高飛,沒入雲層之中,很快就不見了蹤影。

等魏昊繼續前進,雲層中竟然響起了對話。

“般若度厄將軍居然不是一合之將!”

“畢竟是個傀儡,灌了八百年修為而已,那魏赤俠在五潮關獨鬥叄妖王,一死一傷一滅,震得十幾路妖王遁走,如今東南大妖,都是在打聽此事,避免衝撞了這個魔頭。”

“掌燈大將總不是傀儡吧,還有法寶‘萬家燈火’,卻困了魏赤俠多久?盞茶功夫都沒有!”

“你不要埋怨他,夜裡開晦本就是請來幫忙的,又不是幽都幕僚、菩薩隨從,能攔一下,已經是仁至義盡。而且夜裡開晦的性子我是知道的,他斷然沒有暗中放水的可能,必定是盡了力。魏赤俠能迅速過關,只能說他絕非外界看到的那樣魯莽野性。”

“畢竟他是個讀書人,髒心爛肺肚子裡藏奸!”

“哈哈哈哈,這麼說也未嘗不可,你也無需太過糾結。主上只是說拖延,可不是說阻攔。魏赤俠只要發狠,攔不住的。那般若度厄將軍窺視到的氣血,可以確信是‘烈士氣焰’,自來烈士悍不畏死,不可用常理視之。”

“開天闢地、以身補天、披星戴月、彎弓射日……舉凡烈士,都是能常人所不敢所不能,唉……人族起起伏伏,卻是不滅不亡。不像我們,有些族裔,早就滅亡。”

“龍族都是千奇百怪,何況我們……”

“說的也是啊。”

雲間對話起起伏伏,不多時,就見兩隻鵬鳥一路追著魏昊,待看到魏昊又到了一處地方,頓時張嘴發出一聲鳥鳴。

聲音響亮,傳出去數十里都聽得清清楚楚。

“相公,妾身總覺得天上那幾只鳥一直在跟著,不會是眼線耳目吧?”

“你還是趕緊鑽進螺殼裡去吧,連你都看出來不對勁,自然不是什麼軟腳蝦。”

到了一處津渡,水不深,馬兒能趟過去,但魏昊並沒有催動駿馬下河,反而是盯著津渡邊上停著的小船。

小船上有兩個船工,一個穿黑色半衣,露著左邊肩膀;一個穿白色半衣,露著右邊肩膀。

見魏昊騎馬過來,也不張羅生意,只在那裡忙著收攏繩索、漁網。

只是仔細打量,就見那繩索竟是鐵鏈做的,嘩啦啦作響,拉起來彷佛拉不到盡頭;那漁網卻是密不透風,整個就是一口袋,連只蝦米都休想逃脫出去。

駐馬看了一會兒,魏昊開口問道:“船家,這河瞧著不深,怎麼你這鎖鏈像是無窮無盡的?沉得多深啊?”

“好叫行者知道,這河是不深,但淹死人也是沒問題的,我這鎖鏈只有放得長一些,才能讓我倘若漂遠了也能回來。”

“你這又不是黃泉,更不像苦海,怎地這般小心?”

“不是我要小心,而是上我船的要小心。”

“哈哈。”

魏昊笑了笑,拍了一下劍囊,頓時化作“劍衣刀榼”,然後抽了祖傳寶刀,對兩位船工道:“說起來,我在老家,還見過兩位同行呢。”

“哦?也是擺渡的?”

“那倒是沒有,他一蹦一跳,頭上還戴著個‘一見大吉’的兜帽,吐著一條叄尺叄的長舌頭,收了我十二兩現銀。”

“厲害厲害,不愧是魏赤俠,居然真就看出來我們的身份。”

兩個船工頓時搖身一變,一個化作黑衣鬼差,一個化作白衣鬼差,直愣愣地盯著魏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