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到這個訊息,魏昊頓時有些頭疼,雖說白辰是個浪蕩子,也時不時神神叨叨的,而且還是個管不住和褲腰帶的,可性子本不差。

不管是第一次五潮縣保衛戰,還是說老家城北外郭鬧了厲鬼, 這事兒跟他本沒有關係,但還是幫忙了,傳遞訊息、提示預警,這些都是確確實實起到了作用。

至於說那點私心,根本不值當什麼。

換成是魏昊,如果篤定自己命不久矣,不知道什麼時候就得暴斃,那也會把後事提前安排的妥妥當當。

只是龍族本無性,來了人間走一遭, 這才有了人族性情。

龍族的性情是不能用人族的角度去看的。

隨著白辰越來越有人味,魏昊也是琢磨著幫他擋災,可不曾想這擋來擋去的,還是有這麼一遭。

“君子?”

汪摘星見魏昊難得眉頭緊鎖,便知道事情不妙,於是伸出舌頭,舔了舔魏昊的手背以示安慰。

“金甲鱷王居然奔大巢州去了!我得想辦法早點趕過去,可眼下城外還有幾十萬妖魔,它們又不會憑空消失!唉……”

“大江沿岸州府,應該都會察覺到吧?大巢州可是直屬州,除妖人不比北陽府少,而且還是‘大巢氏’祖庭,真要是毀了,不等於有辱祖宗嗎?”

“這可不好說!”

摸了摸汪摘星的狗頭, 魏昊很是不爽地說道, “你看這個老牛鼻子徐宜孫,就是個廢物,之前青蓮湖讓那猴子跑了,現在又是久戰不至,什麼狗屁國師的徒弟尚且如此,你還能指望別的?”

“君子,小心禍從口出啊。”

“怕什麼,他們辦事不力,我還不能罵兩句?幹得不好還不讓罵,這是什麼道理?有種就把我殺了,我肯定閉嘴!”

“……”

說得惱火,魏昊將信封揣好,便道,“這城外的妖魔吵了一天了,怕不是想要玩個疲兵之計。我也不等了,晚上我們去偷營!”

“啊?!”

“怕什麼,瞅準了跑不快的就來兩下,直接打死!”

掏出板磚,魏昊渾然不懼,叄個“妖仙”一看這物事,都是背皮發麻, 本能地想要遠離。

“我也看過了,最大的兩隻, 一隻是巨鯨,一隻是巨蟹,鯨魚肉我不愛吃,那螃蟹我卻是饞的。估計就是上回打死的巴二郎哥哥。”

“巴大郎也是妖王,定有內丹!而且它是現了原形的,那一身蟹殼,若是拿來打造盔甲,肯定很不錯。君子,到時候也給我打一套唄?之前跟鬍髯郎、玉角仙廝殺,可真是捱了好幾下鞭子,要不是我狗頭堅硬,都要被玉角仙的鏜耙給敲爛啦。”

狗子小尾巴搖晃起來,頗有點“搖尾乞憐”的意思。

魏昊哈哈一笑:“走,收拾收拾,弄死那個螃蟹妖王去。到時候帶個兩隻大蟹鉗,就是路上的乾糧。”

起身將狗子揣到懷中,魏昊衝叄“妖仙”拱了拱手:“多謝叄位指點之恩,他日有甚麼需要,憑此信物,喚我便是。”

摸了叄個桃符出來,遞給了叄“妖仙”。

白八公、青大娘子、李叄郎都是有些不好意思,他們說的東西,凡人眼中可能比較隱秘,但在大妖的圈子裡,其實不算什麼,畢竟都是從那些年代過來的。

可魏大象的桃符,又著實珍貴,心中委實想要收了。

叄“妖仙”都是不想第一個伸手,魏昊看了出來,便將叄枚桃符,依次拍到了他們手中,然後拱手笑道:“叄位慢慢吃喝,告辭。”

“魏相公慢走。”

“魏相公保重……”

“魏相公好走。”

目送魏昊風風火火離開,叄“妖仙”這才情不自禁鬆了口氣,面面相覷,都是尷尬地笑了笑。

無他,只因魏昊在此,他們叄個壓力是真的大。

此人殺起來當真是氣焰沖天,那氣血幾乎就是熊熊烈焰一般,饒是他們屬於親近人族而修煉的“妖仙”,也有些扛不住,明明是秋冬時節,跟魏昊坐在一起,當真是宛若在火爐裡受罪。

“魏相公可真是不尋常。”

“這是自然,凡胎肉體不修法力,獨戰叄大妖王,一死一傷一滅,如此戰績,在大唐朝時也是位列上流。”

大唐朝之後是大虞朝,大虞朝之後是大夏朝,青大娘子這麼說,已經頗有點崇古夸人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