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魔壓城,汪伏波不敢大意,還是給了這個叫白辰的二十殺威棒。

一通好打,雖說這公子哥嗷嗷大叫,卻並沒有皮開肉綻,汪伏波頓時知曉,此人要麼銅皮鐵骨,要麼有寶貝護身。

打了十七八棒,白辰猶自嚎叫,卻假了幾分,汪伏波見狀,親自下場端倪,看到白辰臀部有個物事,頓時一愣,掀開一看,直接嚇了一跳。

有了大發現,汪伏波趕緊再去找到魏昊:“大象!”

“那浪蕩子如何了?”

“他定然不是細作。”

“縣尊,為何突然變換態度?”

“大象聽我說……”

只見汪伏波咬耳輕言,說了一通之後,魏昊也是一驚:“真的假的?這……這不是胡鬧麼?!”

“我讓人點了一些酒菜給他,又安排了住處,但是他卻有些脾氣,說是濁酒鹹菜豈能下肚。不若你捉幾隻螃蟹給他解解饞。”

“縣尊,不必理會他。橫豎是個家裡寵壞了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子。”

“他父母早亡,又有功於大夏,豈可怠慢?再者,他也是一片好心。”

“唉,也罷。”

魏昊嘆了口氣,心中暗道:整個一剛畢業的愣頭青,還要人哄。

而此時,又抖擻起來的白辰,在城中各種閒逛,見酒樓封閉、店鋪關門,街道上全是巡邏的兵丁,坊市裡都是自保的鄉勇,不但不覺得無聊,反而更是興奮:“嘿,這魏大象還真是有治軍的才能,以後做了妹夫,妹妹說不定還能混個誥命夫人。”

“啪”的一下,摺扇開啟,卻是啥也沒有,就只剩扇骨。

就是這般荒誕,還要故作瀟灑扇風。

到了一處客舍,見門外豎著招牌,上書幾個字:左百戶魏公下榻之處。

白辰見了,頓時好奇,上前叩門問道:“店家!這裡是魏大象的住處?!”

院子中,正在清淤的老闆聽到門外動靜,隔著院牆看到一個滿頭是包衣衫襤褸,又手握不知道笊籬還是耙子的年輕人,便上前忐忑回道:“魏相公來縣裡時,便住我家。不知……”

“噢,我路過此地,隨便逛逛。”

店家一愣,心說全城都一心抗妖,每家每戶都不會隨意走動,此人居然還敢亂逛?

當即覺得這怕不是個妖怪,心中害怕之餘,又左顧右盼,等見到鄉勇隊伍巡邏而過,立刻高喊:“這裡有個外地口音的奸細——”

一群鄉勇手持刀槍棍棒,立刻衝了過來。

“且慢!!”

白辰嚇了一跳,趕緊摸出汪伏波給的“令籤”,大聲道,“我有汪縣令給的令籤,奉命巡查全城水脈要害——”

見了令籤,鄉勇這才鬆了口氣,店家也是連忙致歉:“這位相公恕罪,實在是妖魔壓境,不得不小心行事。”

“無妨、無妨……”

抹了一把汗,白辰心中更是泛起了嘀咕:好險,又差點挨一頓毒打。

自來北陽府之後,這裡的民風變化,可真是讓人應接不暇,比老家大巢州複雜多了。

白辰進了客舍觀察,見院子裡栓有舟船,屋子的基座宛若高臺,前庭後院、左右廂房都是別具一格,完全是為了防澇抗洪的設計。

“魏大象住在哪間?”

“東廂第二間小屋,就是魏相公的住處。只是妖怪來了之後,便不曾迴轉,物事都在這裡,讀書人的箱籠,還有一條細狗,我都不曾動過。”

“他不會是送狗去東海吧?”

一臉疑惑的白辰,便在房間外頭看一看,卻聽後頭來了動靜,扭頭一看,一條彪形大漢帶著幾個大兵過來,不是魏昊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