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洋這會明白燕昭的意思了,田伯光現在被當眾煽掉,心態必然扭曲,去了青城山,那是真的會雞犬不留了。

而燕昭讓他去,又知道他發過的誓言,至少不會做的太絕。

他心底一鬆,也從這些話裡聽出了燕昭的底線。

跟著這樣的人,至少是讓人安心的。

他嘆了口氣,說道:

“兒童老弱,我不殺!”

燕昭點頭道:

“善!”

史進這會將田伯光抱了出來,立在了二樓中間。

史進說道:

“少鏢頭,傷已經治好了。”

鄭達瞟了眼史進的手,憋著笑說道:

“這田伯光立得這般直,倒是像個衣服架子。”

史進瞪了眼鄭達,卻見對方笑的更誇張了。

燕昭取了跟木筷,真氣一湧,那木筷整整齊齊的,斷成了長短一樣的五截。

燕昭手一抄,將其全部握在了手心。

曲洋武功高強,眼光毒辣,便看到每處斷面都平整如寶刀切割,不由駭然變色。

他自以為已經高看燕昭了,卻不料這人的內功竟然遠比自己料想的還要高。

燕昭手一揮,五根斷掉的筷子飛了出去,打在了田伯光前身五處穴道上,解掉了田伯光被封的穴位。

田伯光穴道一解,雙手握拳,咯崩作響,他目眥欲裂,滿臉怒火,死死地盯著燕昭,直想撲過去,將其打倒,也割個十七八刀。

但他知道沒用,對方既然給他治療,給他解穴,暫時就不會殺他,如果他真撲上去了,就會死的很憋屈。他想等等,看對方耍什麼花招。

燕昭對田伯光的反應毫無意外,也毫不在意,他淡漠地一笑,說道:

“田伯光,想死想活?”

這話田伯光開先已經聽過一次,這時再聽,意味就大不相同。

前一次,他並沒有真切的感受到,那種生死操在別人手上,不能自主的感覺。

這時再聽,就明白這話裡的淡漠和冷酷。

他知道,他但凡表露出一絲想要報仇的念頭,那麼對方就會伸出指頭,像碾死一個螞蟻一樣,碾死他。

毫不顧忌,毫不留情,毫不在意。

他的命在對方的眼裡毫無價值。

但是,讓他就此投身於這生死對頭的手下,為其賣力,他卻是萬萬不甘心的。

史進摸了半天不乾淨的東西,心裡有氣,喝道:

“男子漢大丈夫,怎地磨磨蹭蹭的。死活都不會選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