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剛才實在是肺腑之言,我今日首先出戰,其實也是表個決心,想立下點微末功勞,讓閻羅爺看到,能收我入門下。我這種愚笨的資質,自然不敢求閻羅爺收我為徒,但卻真想能同滕大爺一樣,可以成為閻羅爺門下行走。”

滕文雷心下暗暗稱奇,自在做老大不好嗎?

幹嘛羨慕我這勾當?

你以為我是自願投靠的嗎?我是沒得選啊!

難道這活兒,有什麼我沒看到的好處嗎?

滕文雷念頭一轉,問道:

“李兄真這般想?”

李文豹正色道:

“在下久聞閻羅爺棍法無雙,傲絕天下。在下也是練棍法的,是真心希望,有朝一日讓閻羅爺看到在下的忠誠,指點下在下的棍法。”

群雄一聽,都不由得佩服李文豹果然不僅會說話,還會鑽營,果然是文豹啊,這名字沒有取錯,兇猛中帶著狡猾。

不少人心裡都熱乎起來了。

天下武學,門戶之見固深,很多天資不錯的人,就因為沒有求學之路,而一生沒有成就。

尤其高深武學,挑選傳人,尤其嚴格。

燕昭的武功之高,武學之深,有目共睹。

滕文雷心下一動,自己武學境界已經陷入瓶頸許久不得寸進,要是……

關舟反應過來,急忙說道:

“李兄,凡事都要講究個先來後到。兄弟我追隨閻羅爺也有段時間了。但兄弟我知道閻羅爺眼光高,一直默默做事,兢兢業業如履薄冰,都還沒敢開口。你老兄怎麼今天才剛到,就要插隊哩?”

另外幾個反應過來的,也紛紛點頭稱是,說道:

“李老兄確實不厚道。”

滕文雷這才明白,李文豹不是諷刺自己,而是真想跟自己做個同僚,他沒來由的心裡升起了股危機感。

但李文豹話已經出口,自己也不好意思不回話,便道:

“藤某人哪裡遞的上話,你老兄真要有這心思。如果不敢當面跟燕大爺提,幹嘛不去求我們小主子?”

李文豹笑道:

“多謝滕兄提點。兄弟我倒不是沒想到,只是你老兄先來,我要是不跟你先打個招呼,豈不是顯得兄弟我不講規矩。”

胡斐也從感悟中醒了過來,他走到滕文雷身前,問道:

“滕老師,你覺得我師父一開始就使出絕招,多少招能取勝?”

滕文雷嘆了口氣,說道:

“苗大俠的境界遠在我之上,燕大爺的武功已經超凡入聖,不是我可以評論的。不過,我看燕大爺從頭到尾都沒有出過全力,一直就在用基礎刀法和苗大俠對陣。直到苗大俠精妙招數盡出,觀無可觀,燕大爺才終於移動腳步,三招將苗大俠打敗。”

滕文雷現在對燕昭的感情非常複雜,這些話其實有故意抬高燕昭的嫌疑。

燕昭用苗人鳳演化自己的刀道,在他嘴裡變成了,燕昭想看看苗人鳳的劍法,最後苗人鳳的劍法燕昭看完了,覺得沒必要再看了,用了三招,就將苗人鳳打敗了。

話裡的意思,就是說燕昭真要動真格的,苗人鳳也就是燕昭三招之敵。

說完,滕文雷自己也覺得有點虧心。

但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嘛。

再說,先前李文豹比自己說的更肉麻,也沒見人說什麼。

胡斐皺起了眉頭,他心底固然對燕昭異常崇拜,只覺得師父天上地下絕無對手,但依舊覺得苗人鳳劍法精妙絕倫,至少自己是萬萬及不上的。私心裡是覺得滕文雷話說的有些過了。

李文豹忽然搶步上前,拜倒在胡斐面前,說道:

“五臺派李文豹見過小主,日後李文豹這條命就是小主的了。小主但有所命,李文豹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胡斐嚇了一跳,急忙跳開,手足無措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