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天真的姑娘展開盛姣姣的信,被盛姣姣的文采感動的熱血沸騰,已經快馬加鞭趕到了跳馬湖的集上。

並將集上的住址告知給了盛姣姣。

她要和盛姣姣詳談!

信雖然是八百里加急,但在驛站已經躺了好幾天,如果不是齊橈今日去替盛姣姣寄信,估計這封信要到盛姣姣的手上,可能還要幾天的時間。

盛姣姣估摸著,只怕陳阿娣已經到了集上兩三日了。

齊漳和譚戟給了她足足兩天的時間,盛姣姣決定先與陳阿娣會過面後,她再琢磨著如何“適量”的新增自己澆灌出來的藥材。

畢竟治壽郡現在把保障性輜重一卡,未來還會發生些什麼,實在是不能預估。

能搭上陳阿娣這條線,就等於給齊漳與譚戟找了一條穩定又充足的藥材庫。

盛姣姣需要陳阿娣給她這個水鬼打掩護,齊漳與譚戟也需要陳阿娣。

但是集上啊,殷澤就在集上。

盛姣姣臉上的笑容終於有了一絲陰霾,然而該來的躲不掉,齊家現在已經開始致富,盛姣姣手裡有了些錢,齊漳還活著,齊家人都還活著。

她不會再向上輩子那麼被動了。

而且她知道什麼是輕,什麼是重,相較於齊漳與譚戟,相較於郡北八千戍邊兒郎,盛姣姣一人得失,實在不足為懼。

這一次,她至死不嫁殷澤......!

一家人提心吊膽的就這樣睡了一晚上。

這一夜,郡北與集上同時遭襲的訊息傳遍治壽郡,跳馬湖一帶的幾個村子裡,很多人都沒有睡好。

盛姣姣卻是很早就睡下了。

屋子後面的小樹林,盛姣姣撒下的水落在葉片上,又滾入進入乾涸的地面,很快就沒了蹤跡。

月光落在細秸稈做的窗戶上,不透分毫,屋子被封得嚴實,盛姣姣躺在炕上,睡得很不安穩。

她的腦海裡,充滿了上輩子的畫面,混亂的,一幀一幀的閃過......

殷澤身穿明黃色的龍袍,眼神冰冷的斥責她,

“朕才是這天下之主,你若與譚戟之間沒什麼,他為何對你如此忠心耿耿?”

為何呢?

盛姣姣諷刺的想笑,她也想知道為何?

但她知道自己沒有機會了,如果有下輩子,她倒是想去天牢裡問問譚戟,為何呢?

“姣姣,姣姣,你是朕的皇后,朕的皇后!你怎麼能有別的男人?怎麼能?”

殷澤的聲音充滿了痛苦,一遍又一遍的在她的耳際迴響。

多麼深情。

然而......

美酒、明亮的燭火、舞姿妖豔的女人,殷澤納了一個又一個妃嬪,他盛寵著她們,給予貴妃協理六宮,位同副後的權利。

他牽制著盛姣姣,算計著盛姣姣,用為君之道,平衡著後宮的關係。

他甚至不讓盛姣姣誕下子嗣,為的不過就是壓制後黨氣焰。

殷澤的眼中都是為難,明亮的燭火下,他握著盛姣姣的手,痛苦道:

“姣姣,我們現在還年輕,只要譚戟交出兵權,只要你肯放權,我們就會有自己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