營帳內痛苦的哀嚎聲,緩緩的降低了些,傷最重的那個兵,已經昏睡了過去。

坐在草蓆邊的盛姣姣,處理好了面前的傷兵,正準備起身。

“營長昨兒正準備回來,往郡北轉了一圈兒,突然就遭遇了一夥屬國人的伏擊,我們這才有這麼多人受傷。”

不知什麼時候,鄭嶺湊了過來解釋著,因為譚戟將那群潛伏進入了郡北的屬國人一鍋端了,他已經成為了屬國人的眼中釘肉中刺。

所以這次伏擊是針對譚戟的。

又聽鄭嶺恨恨的說道:

“我真該跟著一起去郡北。”

“我現在就想回郡北。”

草蓆上躺著的傷兵,用沒受傷的那隻手,狠狠的捶了一下地,這是同屬國人乾的第二架。

前幾日譚戟順著鐵匠鋪那條線,帶兵摸去了郡北,斬殺了不少潛伏入郡北的屬國人。

盛姣姣思附著,這定然是屬國那邊,已經瞧出了譚戟的神勇,要趁他還未羽翼壯大之前,將譚戟殺了。

所以這次的伏擊,分明是針對譚戟來的。

她沒有說什麼,只是起身來,拿了帳篷內的水囊,給躺在草蓆子上的那些傷員,一人倒了一碗水。

實際上,水囊裡並沒有多少水了,她倒進碗裡的水,都是她自己放出來的水。

而在這期間,其實權棚一直在要水處理傷兵的傷口,每次盛姣姣都是趁亂,給權棚遞上了滿滿一水囊的水。

沒有人發現這有什麼不妥,因為方才真的很亂。

權棚見她在給傷員倒水,又看了看帳篷外面的天色,十分和藹的對盛姣姣說道:

“姣娘,你忙了一夜,回去休息吧,姣娘,謝謝你。”

本來這種事兒,也不應該將一個嬌滴滴的姑娘給帶累進來,但是權棚以及東營裡的所有人都沒想到,盛姣姣居然一聲不吭的,幫了一整夜的忙。

權棚此時對盛姣姣的態度,好轉了無數倍,他起身來,親自將盛姣姣送出了醫療帳篷。

一路上,見到的東營士兵,都衝盛姣姣一臉和善的笑著。

其實盛姣姣也沒有傳聞中的那麼嬌氣嘛......

回到了譚戟的大帳,齊橈還沒回來,她耐心的在大帳裡等了會兒,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手掌心。

昨天她被一個傷兵推倒,手掌硌在地上磨出了血。

但僅僅只隔了一個晚上的時間過去,盛姣姣的雙手已經光滑潔白,並無一丁點兒受傷的痕跡。

又見齊橈穿著小兵的衣服,拿著個送飯的托盤進來了。

盛姣姣忙收起端看的雙手,坐在書案前,手裡拿著筆,用白話文譯那本《大澤地理志》。

齊橈見她不理他,便湊過來,討好似的喚了一聲,

“阿姐。”

她嘴裡“哼”了一聲,問道:

“你跑到哪兒去了?”

“我去練兵場操練去了。”

齊橈高興的將托盤放在盛姣姣的手邊,興奮的比劃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