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落後方的馬廄附近,擺放著三個髒兮兮的木籠子,地上還有一具早已涼透了的屍體。

剛一到這裡,三人都不同程度的掩鼻皺眉。

因為這地方實在是太臭了,那氣味不是馬糞的味道,而是一種腐肉的惡臭味。

塞爾蓋走在最前面,他拿著一把異族彎刀,砍斷了木籠子的木門,將裡面的女人解救了出來。

他與加博原先的佩劍都被奴隸主的手下收繳走了,現在還沒來得及取回,只能使用這不趁手的彎刀。

“感謝神明,你終於回來了。我還以為你不管我了,塞爾蓋。”女人被塞爾蓋抱在懷裡,撕心裂肺的痛哭著。

塞爾蓋安撫道:“沒事了,辛迪,他們都死光了。”

“辛迪?”加博露出了怪異的笑容,“她就是那個結婚當天偷走你所有的積蓄,然後與其他男人跑掉的J女?”

加博雖然與塞爾蓋不是同鄉,但兩個人合作多年,有事沒事都會在一起喝酒閒聊。所以,塞爾蓋有個落跑新娘的事情,加博是知道的。

顧理一副果然如此的神情,他早就猜到二人的關係絕非“同鄉”那麼簡單,不然以塞爾蓋的性格,也不會衝動誤事。

不過,辛迪只是沒了一隻右腿,而且還是新傷,好像沒有塞爾蓋之前說得那麼慘。

“塞爾蓋,你瘋了?這種女人,你還救她?是我的話,巴不得她更慘一點。”

趁著加博調侃塞爾蓋的功夫,顧理將不敢動彈的奴隸主扔在地上,“看住他,別讓他跑了。”

說完這句,他便來到另一個木籠的跟前。

這副籠子裡的女人就沒有辛迪那麼好運了,四肢僅留下一隻右手,而且早就斷了氣,無數的蒼蠅在她的臉上亂叮,真是悽慘無比。

顧理默默嘆了一口氣,轉身又來到最後一個木籠。這裡面同樣關著一個沒有衣服的女人,令人沒有想到的是,她四肢全無,就連鼻子與一隻眼睛也被剜去,竟然還沒有死。

可惜的是,女人的身上的傷口雖然經過了包紮處理,但早已化膿感染,命不久矣了。

顧理驚歎女人的毅力,卻知道她時刻都在承受巨大的痛苦。

在他看來,女人其實早就死了。現在籠子裡的,只是一具強行撐著最後一口氣的屍體罷了。

他拔出劍,想要幫這個女人解脫。

女人奄奄一息地抬起頭,看到顧理的佩劍樣式時,僅剩的一隻眼睛突然泛起光芒。“你是七神的使者嗎?我的祈禱得到了回應,神明終於派遣使者來解救我了……”

聽她的口音,不像是北境人,倒是與提利昂與詹姆的口音有些相近。

難道她是西境的人?

顧理揮劍斬碎木籠,慢慢來到她的面前,蹲下腰。“你……來自西境?”

女人的精神勢頭突然變好,“是的,神使,我來自西境,家裡世代都是七神的忠實信徒。”

顧理知道,女人是迴光返照了,即將燃盡生命最後的力量。

他有心安慰,“我不是七神的使者,甚至我根本就不信奉七神。不過我有一位來自西境的朋友……”

顧理正說著,女人突然發狂,“你不是神使?為什麼不是?我明明日夜都在祈禱,希望他能解救陷入苦難的信徒。為什麼大家都死了,七神還是不回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