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伕早就因為昨夜的騷亂,逃得沒影了。

顧理只好自己充當馬伕,駕駛著馬車繼續前進。

瑪格麗還在車裡休息,不時會傳來輕微的咳嗽聲。

昨夜露水太重,過於陰冷,她受了涼,似乎是感冒了。

冰凌就在顧理旁邊的座板上休息,它盤著身子,一點也不嫌棄馬車顛簸,睡得十分香甜。

那隻影子山貓沒有上馬車,它跟在馬車的後方奔跑。它的右前爪已無大礙,傷口癒合的七七八八,正是需要鍛鍊的時候。

有它在後面的追趕,顧理莫名覺得拉著馬車的馬匹跑得更快了些。

兩天後。

顧理聽從瑪格麗的建議,他們轉道小路,離開玫瑰大道,前往一個叫做騰石鎮的地方。

那裡居住著河灣地的傅德利家族,是提利爾家族的下屬家族。

瑪格麗可以讓他們借出一艘大船,送他們沿著曼德河南下,直至到達高庭。

走這條水路,可以節約將近三分之二的時間。原本需要一個月的路程,瞬間被壓縮至十天左右。

不過,可以遠航的大船一般掌握在各地的貴族手裡。所以這種便利的交通方式,普通老百姓很難用得到。

起初,顧理與病情加重的瑪格麗進入城鎮時,大家都被跟著他們後面的影子山貓給嚇壞了。

要不是瑪格麗及時拿出提利爾家族的信物,顧理怕是早與博德利家族計程車兵們打起來了。

博德利的貴族們,在得知顧理與瑪格麗的身份後,瞬間變臉。他們一改之前的傲慢,當即表示,要借給二人最好的新船。

顧理擔心瑪格麗的病情,想要在騰石鎮休息一段時間。

正好博德利家族也想好好招待一下他們,拉近了與主家(提利爾家族)的關係。

不過,瑪格麗卻拒絕了。

“只是小感冒,不是什麼大病。趕路吧,我回高庭也有急事。”

她現在看著獻殷勤的博德利家族,內心就極其煩躁。她每晚故意掀開毛毯受涼,就是為了生病以後,能受到顧理的悉心照顧。

在孤男寡女的朝夕相處之中,顧理自然而然就會對自己產生感情。

可這些沒眼力見的貴族,真是氣死人。他們非要把顧理拉到宴會上喝酒,然後給她安排了幾個僕從伺候,就把她打發了?

不行,不能再待下去了。

她規劃了幾個晚上的甜蜜之旅,就要被這些蠢貨給破壞掉了。

於是。

在瑪格麗的一再堅持下,顧理帶著她與那隻影子山貓,坐上了前往高庭的大型帆船。

遠離城鎮後,一個熟悉的白色身影重新出現在顧理的上空。

不過因為船上還有博德利家族的僕從與船工,所以冰凌並沒有選擇降落。它飛得很高,一般人很難察覺到它。

況且它的身形不大,就算有人看到了,他們也只會把它當成一隻白色的渡鴉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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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發三天後。

瑪格麗的感冒好了,顧理卻突然病倒。

其實他不是病了,而是在暈船。與他同病相憐的,還有那隻水土不服的影子山貓。

一人一貓吐得昏天暗地,眼冒金星,渾身無力。

食不下咽的顧理,只能每天待在自己的房間裡,日漸消瘦。

瑪格麗沒有想到顧理的暈船反應會這麼大,她以顧理的未婚妻自居,理所應當的開始照料顧理。

每天,她都會親自為顧理傾倒那些難聞的嘔吐物。然後她還會熬製一些易消化的食物,讓顧理可以調養身體。

同時那隻影子山貓,瑪格麗也會每天丟幾塊生肉給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