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如花說:“麗香,你也不能總說人家德勝老實,人家那是寬容大度,關鍵是對你心中有愛好不好?”

郭立春和劉似玉也表示贊同。王丹宇和靳明麗對他們說的這個孔德勝不認識,無法發表意見,只是勸石麗香一定要處理好家庭成員之間的各種關係。

那天晚上,六位女士在靳明麗家邊吃邊喝邊嘮,一會兒哭一會兒笑一會兒鬧,鬧騰到半夜,丟下劉似玉收拾殘局,其他5人則酒杯一放,也不洗漱,便爬到各屋的床上東倒西歪地睡下了,一覺就睡到天亮。

第二天早晨大家起來時,劉似玉已經做好早餐擺到餐桌上。其餘5個人看著彼此的狠狽之態,禁不住笑起來。都說昨天的酒喝得真叫痛快。

吃罷早餐互相告別,劉如花盛情邀請王丹宇和靳明麗兩位姐姐得閒時一定要去柳村屯村體驗一把農家樂,姐妹們再來它個一醉方休。王丹宇和靳明麗愉快地答應下來。

“四美”從青山回柳樹屯村後,郭立春又跟老父親聊起了想透過電視臺幫他尋找親人的想法。郭長有聞聽此言,眼睛立即亮起來,頭腦也不糊塗了,說話思維變得極其清晰:“我有一隻長命鎖,是我媽丟下我的前一天晚上掛到我脖子上的,我小名就叫長有,姓什麼忘了,也許是那時候家裡窮,我爸我媽總盼著有,所以取了這個名字。我師傅告訴我,我媽帶我們去理髮店討過飯,我有兩個弟弟好像叫長順、長財,抱在我媽懷裡還有個弟弟或者妹妹,不知道叫什麼名字。”

“爸,你就把這些情況都跟電視臺的人說清楚,讓他們幫你找親人。不過,如果找不到,你也別難過,這麼大個國家,找個人哪那麼容易,你不還有我們6個子女嘛!”

郭小雪閒來無事時,就跟鄭媽媽聊起了要去電視臺幫父親尋親的事。鄭媽媽驚異地問:“你說你的老父親叫什麼名字?”

“叫郭長有啊!”小雪回答道。

“他是有個長命鎖嗎?還有兩個弟弟叫長順、長財?”

“是啊!您怎麼知道這些?”

“小雪啊!”鄭媽媽激動地拉起郭小雪的手說,“你的爸爸,莫不是我失散70多年的哥哥鄭長有?”

“什麼,您還有個失散70多年的哥哥?”郭小雪大吃一驚。

“可不是嗎。小時候我媽總跟我說,解放前家裡實在窮得過不下去,不得不把一個5歲的哥哥丟到了關外,丟在一家理髮店門口,那家理髮店的師傅心善,給過哥哥吃的。我丈夫全家是東北支援江城鋼鐵廠建設後遷過來的,我媽把我嫁給一個東北人,就是希望有朝一日能回東北找到我失散的那個哥哥。後來我們去了兩次,那家理髮店早就黃鋪了,那麼大個東北,找一個人簡直就是大海撈針。”

“這麼說我照顧十幾年的老媽媽,竟然是我自己的親姑姑?我原來不姓郭,姓鄭?難怪人家都說咱倆長得這麼像呢。這樣看,我那兩位舅舅,其實就是我的親叔叔了?”郭小雪激動地說。邊說,邊開啟手機上的照片和影片給鄭媽媽看。

“小雪你難道沒有注意到麼,這人長得跟你兩個舅舅多像啊!我看,都不用做什麼dna了,你爸爸一定就是我失散的那個哥哥。”鄭媽媽流著淚說,“這個哥哥是我媽媽的一塊心病。臨走時一再囑咐我們三個,有機會一定要找到他。”

郭小雪急忙給姐姐打去電話,報告找到親姑姑和兩位叔叔的好訊息。郭立春也激動不已,立即買了兩張高鐵票,陪同老父親來到江城。這裡郭長有在袁慶芬生完夏至離家出走那次曾經來過,沒想到茫茫人海中竟然真的隱藏著自己的親人。他差不多用畢生的精力尋找他們,或許是共同的血緣形成的強大心靈感應,冥冥之中幫助他終於在人生的暮年與親人相見,完成了一生的心願。

悠悠歲月,當年多少困惑,細思量,都宛如平常一首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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