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六章 中的(上)(第2/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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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世顯轉向徐瑨:“老徐繼續說說。”
徐瑨輕鬆笑道:“此前節帥已有定論,有動機和能力派遣死士,誤導我軍的,或者是遂王,或者是僕散安貞。具體是誰,當時猜不出來,但我現在反倒明白了。”
他說到這裡,郭仲元“啪”地一拍手:“我也明白了!”
汪世顯揪了揪鬍髭:“嗯?怎麼講?”
“汪將軍你想,能排程死士、間諜在山東行事的,有兩家,但在益都這邊,能調動兵力,協助李全守城的,卻只可能,不,必定只有一家。此前傳聞說,李全所部降了僕散安貞,現在看來,他很早就已經與僕散安貞合作了……這益都城裡,有僕散安貞的兵將!”
僕散安貞可不是空頭的宣撫使,他身為三代將門,與皇族關係親密的貴胄,還歷任拱衛直都指揮使此、右副點檢兼侍衛親軍都指揮使等職務,手裡是有實力的。
早前他身在中都的時候,冷眼旁觀胡沙虎等人的動亂,並不全力參與其中,支援或反對哪一方,但徒單鎰已經要對他加以拉攏。待到他今年出任河北安撫使,一人統管河北東西兩路四府四鎮十三州的龐大地盤,則其手中的實力必定迅速膨脹。
當他拉攏了在紅襖軍中自領一方的李全,就自然能隔著數州向益都投放力量了……別人做不到,可僕散安貞一定做得到!
“可僕散安貞為何插手山東?他……”
汪世顯的話說到一半,便明白了過來。
他自己便是屈身河北塘濼許久之人,如何不知道河北荒殘情形?何況去年蒙古軍入寇,更把河北燒殺得不成樣子。僕散安貞這個宣撫使,地盤大是真大,窮也是真窮。
與河北相比,山東這邊,尤其是山東東路各地,因為郭寧打敗了拖雷所部的緣故,受到的兵災尚少,雖也凋敝,怎都比河北強多了。這時候,河北宣撫使往山東伸一伸手,又怎麼了?
就算郭寧要拿著自家山東宣撫使的名位說事,那李全,可是先和僕散安貞合作的。僕散安貞派人支援一下降伏自家的紅襖軍餘部,不也是理所當然?
“那,他們為何不亮明身份?”
汪世顯皺眉問道:“楊安兒已死,紅襖軍分崩離析,我們和僕散安貞都想瓜分利益。可他們何不擺明車馬與我們談談,而非得前前後後使出那麼多的複雜手段?”
或許,僕散安貞是想迫使定海軍全力南下,放棄益都?
或許,僕散安貞是想藉著李全的旗號,掂一掂郭寧的份量?
又或許,僕散安貞還有其它奸謀,設下了什麼惡毒的圈套?
徐瑨不能答。
這其中,必然有特殊的緣故,但郭寧等人又不是千里眼,順風耳,更非僕散安貞肚子裡的蛔蟲,怎麼也猜測不出來了。
眾人商議了兩回,又繞回到眼前的問題:“如果確實是僕散安貞的人在城裡,我們怎麼辦?”
數人都轉去看著郭寧。
眾人討論的餓時候,郭寧一直在旁聽著。這會兒,他便平靜地道:“區區一個益都,攔不住誰。我帶了些新鮮玩意兒隨軍,正好用上……各位,讓將士們稍稍休息,咱們今夜就奪城!”
“怎麼個奪城法?”汪世顯問道。
郭寧待要解說,徐瑨吃驚問道:“節帥,那樣的話,城中那些僕散安貞的人,怎麼應付?”
“什麼僕散安貞的人?我沒聽說過。拿下城池以後,不降者殺。”
徐瑨深深俯首:“我明白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