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濤微醺的目光在客棧中來回巡視,許多人心中膽戰心驚,連忙將頭垂下,生怕被這個喝醉的瘋狗盯上。

見到公子又想鬧事兒,其中一名護衛走上前躬身道:

“公子,既然這裡沒有,不如咱們換個地方,迎春樓最近新來了幾個花魁,正等著公子您臨幸呢。”

“你在教我做事?”

沈濤面無表情的轉過頭盯著他。

護衛嚥了一口唾沫,低聲勸道:

“幫主昨日說了,近日湯山府很可能不太平,不能讓您惹事兒,要是勸不動公子,回去就打斷我們幾個的雙腿。”

沈濤冷笑了一聲,看著客棧的眾人,凝聲道::

“惹事兒?整個瀘水縣都是我們沈家的,能出什麼事兒,在這裡,我沈家就是天!”

“公子...”

“再敢多嘴,就不是打斷你雙腿的事兒了。”

護衛低垂著頭,不敢再言語。

輕哼了一聲,沈濤臉色一正,青樓裡面的女子豈有良家好玩兒?

那賤婆娘瞧不上自己又如何,自己還瞧不上她呢,若不成親,自己還能多玩幾年,心中不斷默唸這幾句話。

忽的,他目光一頓,定格在了將斗笠摘下的莫東河身上。

他有點印象,方才說這客棧裡面來了幾個漂亮娘子的,似乎就是他。

然後,沈濤動了,他徑直走向莫東河,旁邊幾個桌子上的食客紛紛低頭,目光警惕的看著沈濤。

他一動,其身後的幾個護衛也不敢再有遲疑,紛紛跟著沈濤的腳步。

而莫東河看了沈濤一眼,嘴角微不可察的勾了一下,起身來到了陳淵身邊坐下,但在沈濤和其他食客的眼裡,

卻是莫東河怕了,不敢迎著沈濤的眼睛。

如此一來,沈濤更加狂妄,覺得此人必然只是一個沒什麼背景的江湖武者,敢矇騙他,簡直找死!

客棧之內的氣氛愈發緊張,所有人的目光都匯聚在了陳淵這一桌上,可令人驚詫的,這一桌上的人絲毫沒有慌亂。

為首的年輕男子更是自飲自酌,似乎根本不在乎沈濤上前。

目光在桌上掃視了一眼,沈濤深深的看了一眼氣定神閒的陳淵,不知為何,他竟然感覺對方竟然跟他父親的氣勢有些相像。

但隨即又很快摒棄了這個想法,覺得是自己喝醉了,開什麼玩笑,他父親沈永志可是菜刀幫幫主,

威震湯山的人物,平日裡結交的都是巡天青使,湯山知府這一級數的存在,怎麼可能隨意一個人都能與他相比?

雖然他對沈永志很不滿,覺得他偏心,可心底裡對其還是敬畏的,覺得他才是那種真正的大人物。

憑一己之力,振興沈家。

心中打鼓,但沈濤也不想拂了面子,等到身邊的幾個護衛跟上來,他恢復了一些信心,指著莫東河道:

“小子,剛才從我身邊走過,說客棧裡有幾個不錯的小娘子的就是你吧?”

莫東河抬起頭,目光沉靜:

“是我。”

“小娘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