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說話的功夫,蘭媽已經煮熟了粥,抽空過來給二斤泡上黃金茶,又麻利地收拾豬肉去了。阿花的食量太大,夠忙活一陣的了。

兩人四年沒見面了,要說的話很多。蘭迪講他在劍丘的事情,二斤講他在江夏的工藝學堂的經歷。

有時候還講到小時候捉魚打鳥,和蘭之一夥人打群架的事情,不知不覺天就要黑了。

“哥,那些肉吃不了容易放壞,要不要曬成臘肉?”

蘭祚和亨利已經收拾完了四隻狐狸五隻野豬,蘭祚跑進來請示。

蘭迪皺著眉頭想了下,“先讓亨利收進儲物空間吧。等打完了山上的魔獸我要請客,把蘭之對咱們的態度架起來,讓他不好輕易反悔。”

“咦?蘭迪你怎麼這麼懂人情世故了,劍丘還教這個?”

“二斤啊,我跟你說的那個邵山師兄,就是人情世故的行家。我有幸跟他一個宿舍,能學到的,不及人家的十分之一。”

蘭祚和蘭媽把菜端上了堂屋的大桌,除了蘭氏紅燒肉,還有冬筍炒臘肉、黃花菜燜豬肚、瀟湘豬手,除了蘭之送的臘肉,主材全取材自野豬。

二斤不跟蘭迪客氣,“我可好久沒吃過嬸子做的紅燒肉了。”

二斤和亨利要去幫忙,被蘭媽勸住了,“你們喝酒,我和蘭祚來就行。”

飯菜上齊,擺好了石蘭溪小曲,蘭祚被蘭媽也推上了桌。

“嬸子一起吃吧。”

“我剛喝了點粥,做菜的時候已經嘗飽了,不餓。”

蘭迪若有所思,娘其實是遵守傳統的規矩,女人不能上桌。可這真是對的麼?自己將來要是把可可娶回家,也不讓她上桌?

蘭迪一時想不明白,發現堂屋裡一暗,西下的太陽最後一點餘光被擋住了,阿花昂首闊步地踱了進來。

它在外面聞到紅燒肉的香味,早就饞得抓耳撓腮。不過自己好歹是“大師兄”,獸中之王,不能跟猴子似的。忍了好久,居然沒人招呼自己,還是拿著架子自己走進了堂屋。

晃動虎腦袋左右看了看,蘭媽這個長輩沒上桌,那我就最大了?於是毫不客氣地從二斤身邊擠過,向主位走去。

二斤比較胖,往那一坐確實後面的空隙就比較窄了。

記起自己明天參加蘭迪的小隊上山,還要躲在這頭老虎身後呢,趕緊將椅子向前挪,肚子緊緊貼在桌子上,桌子面都微微抬起。

阿花費力地從二斤身後擠過,黑黃的圓桌隨之搖搖晃晃。

阿花大搖大擺的蹲坐在主位上,虎爪隨意的拍了拍二斤的肩膀,點點頭,似乎是嘉許。

然而二斤卻身體一僵,臉色煞白,咬緊牙關,雙手雙腿止不住的顫動,絲毫感受不到阿花的善意。

蘭柞見阿花入座,準備起身,被蘭迪按住。

蘭迪趕緊跑出去從灶間端來了一大盆紅燒肉,殷勤地放在阿花面前。

阿花對二斤的恭敬非常滿意,鏟屎官的這個朋友很好,比那個大個子和藹多了,鏟屎官也挺勤快,嗯,這是他應該做的。

蘭迪單手示意了一下,大家開吃,幾雙筷子不約而同的指向桌子中心的紅燒肉。

蘭迪和蘭祚對這玩意是想念已久,亨利已經被蘭迪安利無數次了。果然,這種肥而不膩,入口即化的玩意,一口就征服了眾人的味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