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趕回去的末班車,辰己他們聽完演唱會後就立刻離開了。

而且作為半路出家的粉絲,演唱會後的簽名環節對於他來說太尬了。

社恐,溜了溜了。

演唱會結束時10點半左右,這裡離南千住站也就20分鐘步程,所以兩人決定步行過去。

並肩沉默無言的走了3分鐘左右,辰己忍不住問寺井:“話說,寺井桑,我今天跑行程的時候去你打工的店裡了,食物相當不錯呢。”

寺井“哦”了一聲後,就沒有下文了。

辰己也不在意,畢竟這段時間一起做遊戲開發的活兒,他對這種有來無回的交流方式已經習以為常了。

他斟酌了一下語氣,假裝不經意地問道:“我看店家裡的服務生們的制服,也沒有那天你穿的那麼。。。那麼隨意啊?是搞什麼活動嗎那天?”

“哪天?哦,你上次來的時候,是的,搞活動。”寺井一臉淡然地看著他。

是個鬼,明明沒有!我都確認過的!

辰己為自己習慣性地給人留後路的言談方式後悔不已。

雖然知道繼續問下去會越線,但關心則亂的他還是忍不住直言道:“其實我想問的是,你有沒有做什麼危險的兼職?如果是因為債務問題,可以從我這裡預支工資的。。。”

寺井面無表情地看著他,辰己心虛地躲避了視線。

剛剛的話真的是失禮到家了啊,他不由得內心嘆了一口氣。

不過對於她人生的暗面和現下處境,辰己已做不到袖手旁觀了。

畢竟不及時介入和了解情況,在這個有黑道勢力的國家,會有什麼猝不及防的變化,就很有可能出現措手不及、無法收拾的局面。

經過這段時間的相處,辰己以真心把這個堅強自主而善良的孩子當做朋友看待來著。頂著的那張臉,早已不是辰己幫她的首要因素了。

兩人又無言地走了一會兒,殊不知其次的監控室已經炸開了鍋了,朝倉此時雙手緊攢稿紙,一臉狂熱地看著監視屏:“不會吧不會吧!?今天不會就是王炸吧!不行不行,得指揮寺井把氣氛延。。。”

寺井突然開口問道:“你是喜歡我嗎?”

朝倉從椅子上一躍而起:“好球!”

辰己被問得一愣,隨即篤定地說道:“不是。”

寺井:“那你為什麼對我這麼關心?我不相信有無緣無故的好。這段時間相處過來,你也不是那種會突然無條件示好的性格,我確信。”

世界上沒有免費的午餐,在父親入獄後,與紛沓而來的債主和避而不見的親戚們之間的人情世故,已將她的善意消磨殆盡。

辰己站定,寺井也隨之停住腳步,側頭注視著他,辰己注意到她審視的目光裡帶著一絲忐忑。

看來她心裡估計還是挺在乎我這個朋友的。

辰己歪頭想了想,似乎也沒找到正解,只能苦笑地看著她:“我要說這真是無緣無故的好,你能信嗎?”

寺井搖了搖頭。

辰己嘆了一口氣:“我想也是,我一般對朋友之外的人不帶任何惡意,也不會抱有任何善意,按理來說我們只是共事的關係,我應該也是對你保持這種態度才是,但是。。”

辰己皺眉組織了下語言,繼續說道:“也許是初見時因為情緒化種下的一個念頭?或者是這段時間共事交往以來的不經意間的某個契機?我想和你成為朋友,想要在力所能及的範圍內幫你走出困境,當然,這都是我單方面的想法,如果對你造成困擾了,我很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