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工作日的早上,東京塔周邊區域的人群大體還是比較“正常”的,要麼是學生和衣冠楚楚的上班族,要麼是來參觀遊玩的外國遊客。

碰到這位精神小夥也屬實是辰己點背了。

經此一“役”,之後辰己找的受訪人人都是比較符合NHK放送風格的群眾了:比如職業裝的OL,穿著時髦的退休老紳士,幹練的運動員等。

甚至還碰上了出來逛街的相撲大關永島學。

這位現役最受歡迎的本土相撲手也經常上節目,開頭就向辰己裝了個傻:“我來看櫻花的。”

辰己笑著說:“原來如。。。騙誰呢,現在都5月了,你以為這裡是北海道啊!”

永島學笑著回了句:“你怎麼知道我是北海道出身啊?”

辰己立馬接上吐槽:“那看來你是思鄉病犯了吧,得回北海道看看櫻花治癒一下了。”

永島愣了一下,笑意突然變得柔和起來:“那謝謝你的建議呢,我最近確實得找段時間回家省親一下了。”

辰己看著剛猛向自己使眼色的導演鬆了一口氣,這才反應過來自己剛才有些孟浪了,因為兩人是同齡,所以他下意識地用語輕浮了點。

霓虹文化圈以職業劃分階層是很嚴明的,比如相撲是國技,所以相撲手在霓虹的文化階層金字塔頂端的存在,其他文化藝術從業人員在日常和他們的交往中都得謹小慎微一點。

像能樂(類似京劇的表演形式)演歌(類似民族謠樂)和落語這些文藝工作者,先天的地位會比其他職業的高。

辰己靈魂歸屬於彼世的種花國,雖然有原主的記憶,知道霓虹這些繁文縟節,但實際執行起來還是前世那套眾生平等的底子。

好在採訪者和受訪者都沒怎麼在意這些細節,透過閒聊還意外地熟絡了起來。

辰己陪著穿著和服、雙手插袖的魁梧大漢走在芝公園的通幽小徑上,看著鬱鬱蔥蔥的樹木、點綴其中的鮮花和滿地的落葉,他不禁感慨道了一句:“曾想象過今年第一次來這會是和曖昧的女性確定情愫並漫步其中的浪漫場景呢,沒想到是和您因為工作走在一起。”

這魁梧大漢瞬間被逗樂了,粗厚的眉毛揚了揚,指了指鳥居上的烏鴉說道:“烏鴉都覺得看著我們不適呢,聽聽這悽婉叫聲。”

兩人抬頭看了看鳥居,都笑了。

節目導演根本導演提醒了一句:“兩位,我們還得進行採訪呢。”

辰己恍然,開口問道:“永島桑,最近有讀過什麼好書嗎?”

永島駐足想了想,才說道:“有本書我最近還挺喜歡的。尾琦世界觀桑的《母影》。”

辰己驚訝道:“哦?尾崎世界觀桑我記得是creephyp樂隊的主唱吧,沒想到他也從事文學活動呢。這本書是關於什麼的呢?”

永島笑著介紹道:“我也是偶然看過尾崎桑的隨筆之後才關注他的,這本《母影》寫的是無處歸去的少女的視角,題材新穎,文筆也很生動,我個人覺得是本佳作。”

辰己感嘆道:“沒想到您會看這種題材的書,這和您的外在形象。。有點出入。”

永島揚了揚袖子,說道:“人會有先入為主的印象,書只講求故事是否能讓人感同身受。只要是好書我都會讀的,尤其是比賽前。”

辰己問道:“相撲這麼激烈而短暫的競技中,賽前讀一些引人入勝的書不會分散注意力嗎?”

永島:“我是不會,反而讓人更專注,比賽前儀式更讓我放空心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