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烈等人只等七天時間,在這七天當中只要是能趕來的宗門,哪怕是練氣築基小宗門,也分他們幾分利,七天之後,哪怕是金丹元嬰大宗門前來,也是拒之門外。

來得這麼晚,要麼是你沒本事,要麼是你不在乎,既然如此,那就不必參加此事了。

張家雖然需要聲望,但卻也並不會去討好所有的人,因為,那本身就是不可能做到的事。

七日時間,南荒百宗聽聞此事後,來了十四家元嬰宗門,六十九家金丹宗門,再下面的宗門就不計算了。

“今日我等道友共聚於此地,不是為了瓜分幻靈宗的剩餘產業的,而是為了給幻靈宗枉死的數萬冤魂主持公道。”

“否則今日是幻靈宗,明日就未必不是在座你我的任何一家,如果南荒百宗被魔修當作後花園,在座的各位沒有一家能夠好過吧?”

張相神主持的這次法會,整個過程中張烈僅僅只是坐在後面鎮場面,但是卻有無數人的目光落在他的身上,竊竊私語,那些目光當中有著恐懼、崇拜、質疑,不一而盡。

“張宗主,今日之南域炎洲,除坤元山之外,恐怕就只有丹陽宮有資格執正道牛耳了。您就說吧,該怎麼辦?”

那名站起出聲的元嬰真君,是飛羽派的紀孤鴻,他與張相神私交極好,甚至被張相神救過性命,因此這個時候也是有意配合,將丹陽宮推到更高的位置上。

“血債自然是要血償,幻靈宗所遺留的所有財物我們都可分掉,但是這靈石靈物卻並不是白拿的,各宗各家都要派遣出修士,前往滅魔洞天追殺魔修,拿魔修的人頭來換取靈物。這樣,我們也算是對得起幻靈宗死去的諸位道友。”

“當然,我們這些參加的宗門家族也要彼此盟誓,結成血盟,在結盟期間,任何宗門家族被攻擊,我們要群起而攻之,不能讓前線的修士流血又流淚。”

這,就是張烈與張相神暗中商量的,跳出局勢的法門。天下前十這份榮譽實在太大了,就算是不夜城古家古玉真尊也只能撐一時,撐不住場面,既然如此,張烈就脫出局勢,前往滅魔洞天除魔衛道,這個理由正大光明,即便再是有仇怨,絕大多數修士也不會在這種敏感階段動手。

滅魔洞天一役,關乎著坤元山離塵子與三山島餘道人的飛昇之路,阻人道途,對於修仙者來說這是生死大仇,誰敢在這個時候冒頭噁心離塵子,離塵子絕對會出劍斬了擋在自己面前的任何人,神擋殺神,佛擋殺佛。

這樣,別說是張烈天下第十之名,就算是軒轅劍派的存在暴露了,中洲軒轅三清教一時半刻也只能忍著,未必就敢輕觸這位天下第一殺劍的鋒芒。

當然,離塵子也絕不是能被輕易利用的人,這個計劃的本質,其實是拿所有人的性命去填滅魔洞天,爭取更多的修煉發展空間。

幻靈宗的事,對於張家來說卻是借勢用力,乘著時機發揮出更大的力量。

一聽到滅魔洞天這四個字,在場的眾多修士一時間都有些沉默了,只要是南荒的真人境修士,誰會不知道這處絕世凶地。

與這裡相比,就連作為南荒第一凶地的穢雲天都顯得不再那麼可怕了。

但是在這個時候,張相神已經在分靈石靈物了:

“只要參加此役,靈石靈物現在就可以拿走,作為殺死滅魔洞天中魔修的酬謝,亦或作為自己身死道消的撫卹。”

“修士修道哪有不經歷兇險的?想要平安安逸的活到老死,就不要踏上道途,不經歷足夠的磨練,也不可能修成道業。”

就在眾人還在猶疑的時候,張烈也開口了,人的名,樹的影,張烈一開口,頓時就有修士上前,簽下了血誓契約。

“離塵子真尊是南荒第一修士,也是這數千年以來,我南荒修士的腰膽嵴梁。張神君,是我南荒第二修士,既然兩位都帶著我們,與這滅魔洞天魔修死鬥,那麼我想這選擇必然不是錯的,紀某,就將這性命交予神君了。”

“仙道爭鋒,有進無退,在下羅天宗清溟子,將這性命交予神君了。”

“我也參加……”

“此等的盛事,怎能少了我萬化劍門!”

隨著在場一位又一位金丹真人,元嬰真君簽訂下血誓契約,張烈最後也是起身,而後執道禮拜謝諸位。

“諸君除魔衛道之心,在下收下了。本座只敢保證,定會竭盡全力,誅除掃平滅魔洞天,還南荒修仙界一個朗朗乾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