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我進去,讓我進去!我是他們的女兒,我為什麼不能進去!”

“小姐,小姐!”

在侍女的阻攔下,張晴衝入到房間當中,然後就看到了父母雙親,相擁一起,彼此恩愛纏綿的畫面。

小姑娘的小臉,一下就變得通紅了,捂著眼睛,轉身就想要往外面跑。

“好了,你是晴兒吧?過來。”

那話語的聲音不大,其中卻充斥著一種不容他人拒絕的意志。

張晴緩緩轉過身,然後來到了張烈的面前,微微低下頭來,這是一個明眸皓齒內外明徹乾乾淨淨的小姑娘。

同時,張烈的身後傳過來只有他能夠聽到的傳念:

“幽冥之地不利於活人成長,晴兒自誕生之後,雖然先天道骨仙身,但是心智成長極為緩慢。”

張烈聽著這些話語,神態卻恍若未聞,只是輕輕撫著面前女兒的小腦袋,搖頭言道:

“是爹的不對,離開了這麼多年都沒有回來看一看晴兒。”

父親威嚴,母親慈愛,父母和睦,這是張晴多少年以來的夢想了。

至於張烈返回之後,沒有理會她,先是去祭拜先師,這也很符合張晴這麼多年對於父親形象的描繪:

父親張烈,本來就是一位具有威嚴非常注重傳承的人。

“不怪爹爹,幽冥陷落,爹爹一定以為晴兒和孃親都死了,才會一直不願意回到這傷心之地的,不怪爹爹,晴兒不怪爹爹。”

張烈坐在椅子上,女孩半跪於地,雙臂抱著父親,親暱而依戀。

“晴兒終於有爹爹了,晴兒從小就沒有爹,晴兒終於有爹爹了……”

聽著這個女孩的細語呢喃,張烈也不知該說什麼好,只是輕輕撫著她的頭,一下一下,一次一次。

現在的金虹谷,不同於往日,已經是南越地域第一大勢力,金虹谷再現人間後。

曾經的青陽、赤眉,乾風三位祖師全部都晉升元嬰境界,並且神通廣大法力通天不可想象。

南越曾經的三大家族,六大宗門,全部都無法再保持獨立性,被強力統治起來,重新組成了一個門徒弟子近十萬勢力影響整個南越地域的龐大宗門。

當然,金虹谷三位祖師也是有著自己的基本盤的,從幽冥之地返歸,昔日的金虹谷還活下來不到千人的弟子,這些弟子修為最弱的也是築基境修士,足以作為一派核心了。

青陽子之行事,如同大日經天,無所顧忌,他很清楚的知道,像這樣強行凝聚起來的宗門是沒有向心力的,積弊重重,隱患眾多。

但是宗門之經營,首重人口,其次靈石,其後才是宗門向心力,以及其它的資源。

作為元嬰祖師以他的壽元等待得起,即便現在離心,金虹谷數百年經營發展之後,一樣可以恢復人心。

為了不讓無辜的女兒傷心,同時也不引起青陽子的殺意,張烈與王婉儀之間又扮演起了昔日恩愛模樣,這對他們兩個來說都不是什麼難事。

整個金虹谷知曉這兩人昔日糾葛的人都少,尤其是最後那一日的圖窮匕現,就更是罕有人知了,反倒是有不少人知道,在那一日前兩人便是恩愛的道侶。

只是那個時候,王婉儀的修為遠高於張烈,現在,張烈金丹後期,王婉儀金丹中期,雙方的修為層次反過來了,許多人因此讚歎王婉儀眼光高絕。

“弟子張烈,拜見赤眉祖師,乾風祖師。”

這一日,張烈前來洞府,拜見赤眉祖師,剛好乾風道人也在,便兩位前輩一同拜見。

當年七煞道人就屬於是赤眉這一脈的,張烈早年所修煉的紫心大法也出自於赤眉。

因此這次返歸山門後,於禮數上不可能不前來拜見。

見張烈手執道禮長身而拜,高坐於上的赤眉真君並沒有說什麼,反倒是乾風真君看了看張烈奉上的豐厚禮單,冷笑開口:

“張烈,聽大哥說你離開北域之後,又拜入了一家師門,不知道這兩百年歲月,學沒學到許多東西?”

“祖師說笑了,通玄界風波詭譎險惡,求存而已,雖修有幾種道術,但又怎敢在祖師面前搬弄。”

“哎,你別說得這麼客氣,一個背棄師門之輩,這次回來大哥依然要對你委以重任,想來必然是有幾分真本事的。老祖我頗有幾分好奇,你我之間也沒有什麼直接的師承譜系關係,就讓我來測試一下你的能耐。”

高坐於上的乾風真君自其丹田中飛起一法寶來,介於虛實之間自靈臺飛出,那是一杆長幡,其上幡布好似人皮,血焰包裹,正是乾風真君的本命魔寶血焰神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