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是祭煉,透過雙方之間的氣機交流,張烈獲得的訊息也就越多,他漸漸心中清楚,這件太陰白骨幡乃是邪道大派玄月教無上道法當中,第一等的兇厲魔器。

初步駕馭隨心之後,可以召喚無量陰兵作為臂助。略有小成,太陰白骨幡可以化為一尊白骨魔神,神通無量,魔威無匹。

若能更進一步,溝通域外天魔,再把域外天魔煉化入這杆太陰白骨幡當中,此物便是魔道至寶,威能之強足以仗之稱霸三界,除了當世寥寥可數的幾件仙珍異寶以外,再無可以與之抗手者。

當然,太陰白骨幡概念中所謂的三界,應當與張烈自己腦海中的三界不是一個意思,而是指太陰玉冊出身的三界。

若是換作玄黃大世界的話,就應當稱之為仗之稱霸十界了,也不知道這太陰白骨幡有沒有那般的威能。

在法臺當中,張烈還在凝神靜意輸出法力之時,以血靈珠、白骨山、萬魂幡為基礎組成的四階頂階法器太陰白骨幡,突然以其為中心擴散開一輪幽暗深邃的黑洞。

青年道人張烈似乎是對此一無所覺的,然而在下一刻,於那輪黑洞當中突然無聲無息的衝殺出一支鬼兵鬼卒。

剎時之間,虛空當中似乎隱有千萬利箭破空,又似乎有刀鳴劍嘯,金戈殺伐之聲,叫人聞之色變,肝膽欲裂!

道人卻依然坐著,沒有稍動。

身形與骨幡之間的距離本就極近,那數十頭鬼馬膘騎轉瞬衝近到他的身前,只是在下一刻,這陣陣陰兵猛將竟然在瞬間被切割斬殺得支離破碎,穿透而過卻漸化消散,只有張烈一人始終在那裡端坐如初。

“果然是邪道魔寶,僅僅稍加祭煉就給我來一個狠的。”

半晌張烈緩緩睜開雙眼,注視向自己面前已然靈機平復的白骨幡,心中卻清楚的知曉,只要自己稍有衰弱,它絕對會毫無猶豫地再一次撲上來,將自己吞噬,補其靈性。

“這種東西也並不是很強,卻如此麻煩,不如毀掉,反而爽利。”

張烈雖然不怕冒險,可是本性上他卻是一個求穩的傢伙,事實上並不大喜歡太陰白骨幡這種戾氣橫生,危險至極的法器,哪怕威力強大潛力驚人。

只是就如同感應到了危機一般,以這杆太陰白骨幡為中心,突然散發出來的滿室青光,於四面牆壁上,正緩緩浮現出一排排金色字跡!

“陰,本身代表了殺戮,破滅,毀壞,粉碎,討伐的意義。”

“太陰玉冊,既是一門代天殺伐,以我心代天心,以我意代天意的殺戮法門。”

隨著近乎完整的太陰玉冊內容出現在張烈面前,對於一名修道之士來說不可能不閱讀,不可能不參悟。

而以張烈對於道法的理解,領悟,在看過功法內容後,他腦海當中自然而然就浮現出這樣的念頭。

這杆幽冥白骨幡可以打通幽冥界域,勾引幽冥邪靈降臨現世,太陰玉冊修煉者,其斬殺幽冥邪靈越多,幽冥幡中可以駕馭的陰兵就越多,修煉者的法力就越精純深厚。

雖然有些釣魚執法的意思,但是不可否認,與其讓這些幽冥邪靈在幽冥界域中徘徊不散,怨氣越積越戾,倒不如讓勾引它們降臨現世,再以道門秘法將之斬殺,送入此界輪迴。

……

“也就是說,修煉如此魔功的人,不但不算魔道,反而還算是有大功德於天地了?”

雖然有一些衝擊三觀,但是隨著對道法的閱讀,張烈漸漸理解裡面的執行邏輯了。

以太陰玉冊秘法勾引上來的幽冥邪靈,都是怨氣難消之輩,憑幽冥界域的自然衍化,它們已經是難以重歸天地了。

越強的邪靈、鬼修就越是如此,太陰玉冊修煉者將之斬殺,轉化,也算是返歸天地,與大多數魔道中人於現世殺戮、拘役凡人大為不同。

除此之外,太陰玉冊當中還有許多的玄功妙術,令張烈看了之後也覺咋舌不已,覺得難以想象。

比如說他找到了之前那名月袍女修所修煉的煉體法門:太陰煉形術。

道家認為,人有精氣神三寶,而這太陰煉形術它只講修神,在修煉太陰玉冊當中種種相關法門為基礎後,就可以坐於法臺之上運功兵解,進入死亡狀態。

這門太陰煉形術強調只要基礎足夠,神完氣足,身雖死而神不滅,隨著時間的推移,肉身則會有重生之日。

人死後,元神不散,肉體腐爛,當腐爛到一定程度的時候,又會從這個肉身上長出一副更加乾淨、更加堅固、更加適合修道的肉身。

當然,這門功法在後面也著重說明了,修煉此功法者十歿其九,非有大勇氣大智慧大定力、或先天體質特別契合者不可修習。

並且這門煉形術還不是煉形一次而已,講究九九歸一肉身飛昇。

張烈看後面的功法描述發現,那名月袍女修怕是連前三死都沒有完成,否則的話,自己的天瞳之刃根本就斬不動她,那種程度的法身,精氣神三元早已歸於一體了,道心堅固則形神永世不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