頃刻之間便有可能化作飛灰。

想到這裡,步恆秋打了個寒顫。

幫燭龍寺,還是幫殺生寺?

此刻,這不是一道選擇題……

所以才有了剛才那一幕。

眾目睽睽之下,步恆秋忽然倒戈相向,站在了燭龍寺的對立面。

只剩下一群修士,拿著劇本,在原地懷疑人生。

秋陽生目光微閃,此時氣氛烘托到這了,如果自己不說些什麼的話,多半要被人詬病。

“咳~”

“步公子,或許是舟車勞頓,神智有些混淆了。”

“此話多有含糊,還請注意休息。”

秋陽生微微抱拳,心裡卻把清泓山莊祖宗十八代罵了一個遍。

卻在這時,人群中忽然傳來一聲嘲諷:“笑話!”

“剛才還南疆榜樣,南疆正義。”

“此番又忽然不作數了,這榜樣未免太蠢了些。”

話音未落,苗元洲抱著一柄寶劍,走出人群,他嘴角微微上挑,看向秋陽生的眼神極盡輕蔑。

“苗哥哥說的對極。”

“什麼我落楓谷不放過一個壞人,也不冤枉一個好人。”

“我看落楓谷的弟子就壓根不想當人兒~”

“哈哈哈。”

眾人循聲看去,卻是一個面容有些稚嫩的少年,他一襲青衫,個頭矮了些。

但眉眼之間卻甚為靈動。

此人不是別人,正是斷脈山的少主令狐佐。

南疆有名的天才少年。

而烈光閣和斷脈山,一向走的很近。

所以苗元洲和令狐佐自然也是相識。

在萬壑秘境時,這兩人是最先像殺生寺表示感謝的。

秋陽生被二人當眾戳穿行徑,不禁有些掛不住臉,但他素有急智,面色微轉,笑道:“咳咳,原來是烈光閣和斷脈山的弟子。”

“我想二位怕是誤會了。”

“秋某不曾推脫責任,只是步少莊主神智不清,若是此番便蓋棺定論,對燭龍寺未免不太公平。”

他也是臉皮厚,此時胡謅一番竟然依舊神色如常。

不過底下群雄卻有許多不怎麼買賬。

“哈哈,若論不要臉,落楓谷秋陽生堪稱第一!”

“對極對極,當真是巧言令色,將我等愚弄於股掌之間。”

“如此厚顏無恥,我看秋陽生剛正不阿是假,跟燭龍寺一唱一和才是真!”

眼見場面沸騰,秋陽生的臉上也不由得顯出幾分慌張神色。

他的目光在步恆秋和準樘和尚的臉上左右為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