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封上寫了四個字,明王親啟。

“這裡面寫的是什麼?”

跪在地上的張棣忙說道:“屬下未敢私自拆信。”

周士凱點了點頭,拿起信封拆開,將裡面的信紙抽了出來。

開啟看信之前,他深吸了一口氣,因為他心裡清楚,自己兒子是生是死,答案應該就在這信紙上。

信上的話不多,但字字暗藏玄機。

“明王閣下:令公子巖,於乾盛邊境遊耍,吾軍將士,恐其有恙,特接至大涌關,小心看護,一日二餐,無有不周。若閣下念子心切,急於相見,當擱置兵戈,再圖他議。陳世親筆。”

周士凱面色陰沉地看著這封信,半天沒有說話。

跪在下面的張棣則有些著急,小心詢問道:“王爺,這上面寫了什麼啊?可是……可是殿下有了訊息?”

周士凱忽然樂了一下,笑道:“這小子,命還真大,沒死就行,沒死就一切可談。”

說完,他將信紙隨手扔下,張棣忙撿起來仔細看。

結果看完了這信,張棣突然哭了起來。

周士凱不解道:“這不是好事嗎?你哭什麼?”

“王爺,您看看這信上寫的,一日二餐,殿下什麼時候受過這罪啊?陳世那老王八這麼寫,分明就是要故意氣您的。”

周士凱呵呵笑了兩聲,“沒事,也該讓這小子吃點苦頭了,你去幫我回封信,意思就是我東境軍可以撤兵,讓他們放了我兒子。”

張棣一聽這話,頓時有點為難,開口道:“王爺,且不說咱們撤了兵之後,陳世會不會放了殿下這個護身符,就是您這第一步,撤兵,也不是那麼好撤的啊。”

“什麼意思?”

“咱們出征之前,大話都放出去了,現在退兵,朝野上上下下,都會質疑咱們東境軍的實力,而且……”

“而且什麼?”周士凱不耐煩道。

張棣將聲音壓低,說道:“而且有顧青山那個混蛋在,他肯定不會同意撤軍,尤其是因為殿下被抓而撤軍。王爺您要是執意撤軍,和陳世達成這個默契,那顧青山確實是沒辦法阻攔,但他肯定會如實上表朝廷。”

張棣頓了頓,觀察了一下週士凱的反應,繼續道:“那朝廷肯定會對您有很大意見,對將來殿下接班的事,恐怕也會產生阻力。”

聽了張棣的分析,周士凱也冷靜了下來,“我讓你去查顧青山的喜好,你查的怎麼樣了?”

“非常困難,這個顧青山幾乎就沒有什麼喜好。他在盛京就只有一個老婆,沒有小妾,也沒有孩子。我探訪了幾個他之前的下屬,說凡是給他送銀子的,顧青山從來都沒收過,還會把給他送禮人的名單直接報上官府。”

“這個人,幾乎沒有什麼軟肋,可能也正是因為這一點,他才會得皇帝陛下的青睞,派來咱們這裡,說是協助,實是監視。”

周士凱揉了揉太陽穴,開口道:“你說的沒錯,不找個好理由,不能輕易撤軍。”

這時,門外傳來侍衛的聲音。

“王爺,軍需總管求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