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甲營要繼續向西,突襲臨昌。”

姜無遺丟擲這驚世駭俗的一句話後,別說王明倫和段顎懵了,就是嚴琛和楚河,都是一臉驚愕地看向姜無遺。

王明倫第一反應就是扭頭看向嚴琛,不太敢肯定地詢問道:“你的意思?”

嚴琛的第一反應則是看向楚河,楚河輕輕聳了聳肩,示意不是自己的主意。

坐在對面的段顎將嚴琛的反應看在眼裡,意味深長地看了楚河一眼。

嚴琛輕咳一聲,站起身來說道:“那個……我們商量一下……馬上回來。”

說完,嚴琛就領著楚河和姜無遺走出了軍帳外。

嚴琛先是問楚河:“真不是你的想法?”

楚河無辜道:“我發誓,跟我一點關係也沒有。”

嚴琛這才放心地轉向姜無遺,憤怒地質問道:“你又抽什麼風?”

“你們先別急啊,聽我說,我也是剛想到的,我覺得光是一個小明王在手裡,還不足以讓周士凱投鼠忌器。”

楚河皺了皺眉,“你詳細說說。”

“你們想啊,小明王被我們抓了,那周士凱肯定是一心想保他兒子性命,不想和我們接著打了,對不對?但他手下人可未必都這麼想啊,這些年周巖在他們東境軍高層中,名聲很差,都不待見他,只是礙於明王的威懾力,才沒人敢說什麼。”

“繼續。”

“河鼓道那邊現在正打得熱鬧,要是因為周巖被抓,周士凱就下令撤軍,暗中談判,那東境軍中肯定會有一批人不服氣。礙於這些人,周士凱就會陷入一個打也不是,不打也不是的尷尬境地中。”

嚴琛還是一頭霧水,但楚河有點聽明白了,開口道:“所以你的意思是,突襲臨昌,並不是真的要攻下這個荊崎道首府,而是要做個樣子,造成他們東境軍後院失火的假象,也就是和周士凱達成一個無言的默契,給他個臺階下,讓他撤軍的同時,堵住那些人的嘴。”

姜無遺興奮道:“不錯,楚兄果然是一點就透。這臨昌不僅僅是荊崎道首府,更是整個東境最重要的糧倉和錢庫,可以說他們盛國東境軍的半數家底都在這臨昌城裡。這次河鼓道會戰,一大半的錢糧也是從臨昌城運出去的。打臨昌,就是斷他們的糧道,周士凱就有理由撤軍了。”

嚴琛雖然大概聽明白了點,但也不是完全明白,呲牙咧嘴地問楚河道:“小河,你就說應不應該聽他的吧?”

楚河沉吟半晌,開口道:“我覺得姜無遺說的有道理。”

“我聽你的,你就說應不應該聽他的?”

“我覺得……可以一試。”

“那就行了!”說完,嚴琛轉身就進了大帳,高聲道:“王老將軍,我們決定了,金甲營確實得去突襲臨昌。”

王明倫眨了眨眼睛,低聲道:“我能問一下為什麼嗎?”

說完,王明倫又馬上擺手道:“大侄子,你要是不想說也沒問題,你說啥我聽啥,不就是突襲個臨昌城嗎,小菜一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