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河聽了嚴琛的真實身份後,先是愣了兩秒鐘,隨後哈哈大笑。

姜無遺疑惑問道:“你不怨他?”

“怨他什麼?”

“他之前一直瞞著你啊?”

“那有什麼可怨的,我又不是怨婦。沒想到啊,我還有這麼個官二代大哥,以後有靠山了。”

對自己莫名其妙成了別人義弟這事,楚河始終心有芥蒂,一直稱呼嚴琛為琛哥,而不是大哥,便是個證明。

但此刻起,楚河心裡再沒有半點想法了。

挺好。

不,非常好。

“對了楚兄,咱倆得趕緊把這身盔甲扒了,現在城裡都是自己人,要是遇上哪個立功心切的生瓜蛋子,把咱倆認成了盛軍,一發暗箭結果了咱,可就真沒地說理了。”

楚河也覺得有道理,點點頭,開始和姜無遺一起卸甲,忽然感到背後有一道灼熱目光。

楚河一回頭,看到郝玥正站在她的身後。

“你怎麼還在這?已經沒事了,回家吧。”

“原來你們是乾國人。”

“那又怎麼樣?”

“卑鄙!”

楚河眉頭一皺,覺得這女人實在是不可理喻,“我卑鄙?你要見小明王,我們領你見。你後悔了,我又進去救你,最後我成卑鄙小人了?”

郝玥被楚河幾句話懟的是啞口無言,指著楚河喊道:“你們是利用我混進去的,然後才能抓到殿下的!”

楚河一聽,也覺得有幾分道理,點頭道:“行,回頭我讓嚴琛把你們郝家的功績報上去,通報整個涼州,還有你們的這個荊崎道、河鼓道,讓大家都知道郝老爺在活捉小明王這件事上做出的巨大貢獻。”

一邊看笑話的姜無遺終於忍不住笑出了聲,“想不到楚兄考慮的如此周全,佩服佩服,等我回去就給郝家寫一個大匾,就寫……”

楚河看著快要哭出來的郝玥,嘿嘿一笑,說道:“渠水首義。”

“哎呀,好啊,郝姑娘,你說怎麼樣?”

一想到明王周士凱的怒火將發洩到小小的郝家頭上,郝玥就不寒而慄,眼神中開始出現恐懼。

楚河和姜無遺將盔甲扔在一旁,只穿著內襯,拿著鐵心衛的佩刀用來防身,朝來時方向走去。

姜無遺臨走還不忘補上一刀,“行了姑娘,趕緊回家等好訊息去吧。”

兩人往前走了十多米,一邊走,姜無遺一邊輕聲數著數。

“十、九……五、四……”

還沒數到一,就聽到後面傳來郝玥的喊聲。

“你們究竟要怎麼樣?”

“告訴你爹,準備銀票送到桃葉巷,數額多少,看他心意!否則渠水首義的大匾,會按時送到府上。”

撂下這句狠話,兩人便不再理會欲哭無淚的郝玥,大步離開。

走出了兩條街,姜無遺突然站住身,對著楚河拱手作揖,“多謝楚兄,剛才救我一命。”

“沒有我,他們也不會殺你。”

姜無遺搖了搖頭,“不,沒有楚兄,我必死無疑。辛木營因我而滅,嚴校尉不會為我求情,王明倫更不會手軟。”

楚河笑了笑,話鋒一轉,“既然你這麼感謝我,那說說吧,為什麼騙我?”

“我之前確實知道嚴校尉是大將軍之子,但是他自己不說,我也實在不好多嘴。”

“不是這事。”

“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