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佗將纏在嚴琛傷口上的布條挨個解開,看到那一道道恐怖的傷口,眉頭緊鎖。

“怎麼傷得這麼重?”

站在一旁的老婦人滿頭霧水,心想他不是被你背來的嗎?問我幹嘛?

那一道道或深或淺的傷口,已有幾處開始流膿,旁邊皮肉的顏色有些泛白,散發著陣陣怪味,顯然已經是感染了。

這嚴琛要不是武道境界高,身體好,估計這會早就嚥氣了。

華佗面色凝重,將那菜刀用開水洗淨,又澆上黃酒,最後用蠟燭燎了又燎,才算殺菌完成。

“大娘,幫我去找些細線來,然後也用黃酒泡一泡,再擰乾。”

老婦人雖然不明白治傷用線幹嘛,但她還是趕緊起身去準備。

出屋前她扭頭看了一眼正拎著菜刀躍躍欲試的楚河,總感覺眼前這個小夥子好像突然變了一個人。

華佗手持菜刀,在嚴琛的傷口上一刀又一刀,切下一片片壞死的腐肉。

此時楚河的意識十分崩潰,他實在不願意看這血腥又噁心的場面,但是現在是華佗主導著身體,而他連閉眼都做不到,只能跟著華佗控制的視線,目不轉睛地盯著那一道道猙獰的傷口。

“這是什麼人傷的他,按理說他剛剛受傷不久,這傷口處的皮肉不該如此快就腐爛壞死,莫非是對方兵器淬毒了不成,但他又沒有中毒的症狀,怪哉怪哉。”

一邊給嚴琛做著手術,華佗一邊在嘴裡絮絮叨叨地嘟囔著,埋怨完菜刀不順手,又抱怨病人被傷得太重。

楚河在心底想著,該不會是這老頭當年因為嘴太碎,惹惱了曹操,才被砍頭的吧?

這時楚河又有了新發現,那就是他的想法,如果不想被戒指中的靈魂知道,那他們就不會知道。只有楚河特意要交流時,意識才會傳遞給他們。

雖然菜刀用起來彆扭,但華佗的手法依舊極快,楚河想他要是不做醫生,去當個日料廚師也絕對餓不死,切出來的生魚片絕對地道。

那邊老婦已經將一團補衣服用的絲線用酒泡了又泡,然後擰乾拿了過來。

看到床邊那被菜刀削出來的一小堆腐肉,見多識廣的老婦人也忍不住乾嘔了兩下,將針線遞給華佗後就趕緊出屋透風去了。

華佗仔細地將細線穿過針頭,然後又開始在嚴琛的身體上做起了裁縫活。

那一道道傷口被縫得極漂亮,嚴絲合縫,楚河感覺水平完全不輸現代的外科醫生。

忙活了將近兩個時辰,華佗才終於將嚴琛身上的傷口一個個清理乾淨,然後挨個縫合,最後又用乾淨的布帶纏上。

楚河在心中忍不住又嘆了一句“外科聖手”。

華佗終於鬆了口氣,擦一把額頭上細密的汗珠,看著嚴琛蒼白的臉,在心中對楚河說道:“還需要藥材,外敷內服都要用,否則他還是活不久。我有點累了,先歇歇。”

楚河急道:“你也要休眠?”

“不,我只是有些累了,還沒到需要睡覺的地步。”

楚河意念一動,便拿回了身體的控制權。

“華爺爺?”

“怎麼了?”

“啊……沒事,你要是困了要睡覺的話,你可提前告訴我一聲。”

“好。”

這時老婦又把那碗麵條熱了熱,重新端了回來,“累壞了吧,快吃點麵條補補力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