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琛這一刀極為講究,他是沿著之前黑衣人被他刀罡劈開的那個恐怖傷口,又補了一刀,位置絲毫不差。

黑衣人那道因丹藥而短暫癒合的傷口,這下徹底崩裂,鮮血濺了很遠。

使出這最後絕殺一刀的嚴琛,再也堅持不住,單膝跪地,需要用刀拄著才能勉強不倒。

坐在地上黑衣人雙腿張開,大口喘著氣,臉色一片灰敗,顯然是活不久了。

他沒有去看給自己致命一擊的嚴琛,而是死死地盯著楚河,嘴裡全是血沫子,嗚嚕嗚嚕說著什麼。

“卑鄙小人……我……死也要拉上你。”

這時一旁的嚴琛終於堅持不住了,給楚河留下一句“殺了他”,隨後便昏死過去。

那黑衣人死而不僵,竟然還拼著一口氣,伸手去夠地上的佩劍,還真想著要和楚河同歸於盡。

楚河心底一驚,回想起嚴琛說的話,這位吃了藥丸之後是什麼偽七境高手,肯定是不簡單,自己可不能陰溝裡翻船,真被他拉去當墊背的。

“到了下面,替我跟冥王帶聲好。”

說罷,楚河瞄著黑衣人脖子手起刀落。

這一刀遠不如之前那一下,沒有刀罡,好在這軍刀夠快,還是送他歸了西,只不過力道不夠,脖子只砍開了一半,剩下一半還和身體連著。

“兄弟,我可給你留全屍了啊,到了下面可不許再念叨我了。”

這是楚河這輩子和上輩子第一次殺人,雖然看著那猙獰的傷口有點噁心,但並沒有想象中的艱難。

“當斷則斷,當殺則殺。”楚河在心中如此告訴自己。

忽然想起趴在地上生死不知的嚴琛,楚河趕緊跑過去檢視。

“還有點氣……”

楚河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終於把渾身浴血的嚴琛扔到了馬背上。

“真他孃的沉。”

楚河正準備牽著馬趕緊離開,忽然想起什麼,又一溜小跑到黑衣人屍體身邊。

“殺人奪寶,穿越必備,差點忘了。”

在他的懷中,楚河摸出來一個小布包,沉甸甸的,楚河拿在手中晃了晃,裡面叮噹作響,應該是銀錢,趕緊揣進自己懷中。

還有一副畫像,但已被雨水和血水浸透,根本看不出畫的是誰,但在角落處有“嚴琛”二字。

“還真是個殺手。”

隨後楚河又在屍體的腰間摘下一塊玉牌,上面刻著的字楚河也認識。

細雨。

楚河沒想到的是,這個世界的文字竟然與自己家鄉的古體字相差不大。

收起玉牌,楚河又將那把細長的佩劍夾在腋下,確認屍體上在沒有什麼值錢物件了,才戀戀不捨地離開。

楚河牽著馬,馬上馱著嚴琛,朝城門方向小跑而去。

跑了三四條街,路上幾乎看不到行人,潰兵也沒有見到,楚河心底開始生出不安的感覺。

忽然,前面傳來一陣馬嘶聲,一個又一個盛國騎兵出現在他的視野中。

楚河調轉馬頭要跑,結果發現後面好像也趕來了一波騎兵。

進退兩難之時,雨下得更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