典禮結束,賀曌附身的索朗正式成為布法寺,這一代唯一的傑出弟子。

當然,世間萬物不可能只看表面。雖然榮譽稱號聽起來,地位僅次座主、三大院主、法王等寥寥數人,但實際上一丁點權利沒有,沒有誰會把注壓在一個六歲的孩童身上。

再者說,眉毛垂到肩膀上的老和尚,看上去病懨懨的,似乎一陣風能把人給吹倒。事實是,人家不知熬死多少代等著繼任的傑出弟子。

曾經那些天賦異稟的年輕人,始終沒跨過最後一道門檻,蛻變為一寺之首,化為一捧黃土,留下一段段令人津津樂道的故事。

甭管咋說,反正把稱號撈到手,縱然比不上廟宇中名頭最大的幾人。可多多少少有點特權吧?例如,儘早接觸布法寺高功,或者高功任選啥的,我不挑。」

眾人看著一臉若有所思的傑出弟子索朗背影,下意識鬆了一大口氣。

一群人來回輪流足足熬上十八天,僥是自小幹雜活成長起來,有修為傍身的小和尚們,亦是多少頂不住。

如果說著名狠人一絲不苟完成典禮,耗費的日子是對座主等人的瘋狂拷打,對他們則是癲狂的折磨。

「不愧是與我佛有緣的弟子,他真能熬啊!」一些人互相交首,拉低聲音小聲交談道。與此同時,心裡面暗自慶幸著。以索朗的堅韌程度,至少能挺上百年之久。等下一次典禮開始,他們怎麼著得是大和尚層次的人物。

驟時,即便新一代傑出弟子照舊一絲不苟磕滿十萬次響頭,祝福幾萬人,也不會有多累,會有新的沙彌幹活的。

另一邊,布法寺的傑出弟子,被和尚們重新帶回返鄉時暫住的房間。用大小和尚們的話來說,屋子的標準是跟座主、院主、法王們匹配的。

一夜無話,大清早小孩從床上,睡眼朦朧的睜開雙眼。

「索朗大人,我們來服侍您穿衣洗漱。」

敲門聲響起,跟著一同響起的,還有熟悉的和尚聲。

「進。」

「吱嘎!」

兩扇以名貴木材打造的木門,從外面開啟,鑽進來幾個十五、六、七歲的小沙彌。手裡面端著潔白的臉帕和山澗泉水,有的人手中捧著牙簧和草藥磨成的粉末。

畢竟不是現代,沒有毛巾、牙刷、牙膏等物品。但他們手裡拿著的東西,全是貴族才能使用的物件,起碼在此時價值不菲。

六歲孩童心安理得的讓人服侍,煥然一新後喝了一大碗酥油,開始正式授課。

總不可能身為布法寺下一任繼承人的傑出弟子,一點知識都不學吧?

實際上,他要學的東西很多...很多...很多...

老和尚領著索朗,以及兩個負責時刻服侍的小和尚,前往專門負責傳授不滿十歲沙彌知識的拉康殿。

殿中,亦有五位正襟危坐,規規矩矩的小沙彌。五個人並不是旁人,而是與某人競爭傑出弟子稱號,慘遭橫掃出局的頓珠、桑吉等人。

「索朗大人!」

他們見到新一代領軍人物到來,一個個立馬起身,雙手合十彎腰行禮。

典禮開始後,五人跟著寺廟內的老和尚,學習了一段時間的禮儀。

之後麼,自然是到場觀看慶典。

結果,除桑吉外,餘下四人有一個算一個,俱是拍著胸脯慶幸,得虧沒選他們當傑出弟子呀!

萬一不幸被選中,十萬次響頭,好幾萬人的祝福,不得活活累死?

酥油?

他們不是沒喝過,當然負責管教眾人的老和尚,詳細表明自己等人跟傑出弟子所喝的酥油,完全不是一個等級的物品。

但,即使喝的是

最好的酥油,大家也並不認為,寄幾等人能挺下來。

「索朗大人。」

面容約莫有五十餘歲的老和尚起身,衝著六歲的孩童雙手合十行禮。

「此乃本寺的貝恰娃,亦可稱呼為讀經僧人。唯有在眾多讀經僧人中,最出眾的人才能稱之為貝恰娃,非常博學。平日裡負責傳授參與傑出弟子競爭的沙彌課業知識,或者翻譯古經、占卜。」

領著賀曌附身孩童前來的老和尚,俯下身子小聲解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