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景十三年,一月。今天我正式成為渾儀道主。話說回來,渾儀是哪個城池?不管嘍,總算能離開奇人府,出去見識一下市面。

聽府內的師兄弟們說,在外面混的道主們,一個個富得流油。最重要的是,走之前能去一趟府庫,尋一祭器傍身。

不知道,我能不能找到一柄比較厲害的。可不能像青雲那個笨蛋一樣,弄到一個只能定身的骷髏頭。

說什麼那玩意兒,是曾經那個人手下的祭器。羅裡吧嗦說了一大堆,不就是想讓我承認,破骷髏頭不錯嘛。

我,丹陽,偏要說不!】

“......”

定身的骷髏頭?

“定身枯骨!”

他要是沒記錯的話,那件祭器是河圖道主,張壽手底下一個老頭的東西。昔日,那廝坑過他,把食魔定身後,轉身一熘煙兒熘走,獨自留下他一個人面對。

“我記得張壽好像跟金蟬教有勾結?奇人府歷經七代,身為初代府主的弟子,竟然連名字都不配擁有。”

造化弄人啊。

“繼續繼續。”

觀看別人的隨筆,居然讓他找到一絲絲興奮感。

果然,人類對旁人的隱私,沒一個不好奇的。

【天景十三年,二月。今天是去府庫領取祭器的日子,根據師兄們說,好壞全憑運氣。因為,祭器沒有激發前,誰也不清楚到底是啥作用。】

“丹陽祖師,你的習慣很不好呀。只寫月份,不寫日期。”言罷,翻動書頁聲響起,快進到第三篇隨筆。

【天景十三年,二月。我領取的祭器是一把白骨剪刀,不知為何剛剛進入府庫,便一眼相中。於是,剛進去走三步的我,又出來了。

它的效果是,剪裁任何沾有“敵人”氣息的物品,剪刀本身會根據上面氣息的濃郁程度,造成傷害。

除此以外,我發現衣服是最好的媒介。例如,拿死囚實驗時,剪下囚犯常年穿著囚服上的袖子後。

犯人的手臂會斷裂,並血流不止。若是旁人拿過的茶杯,使用過的飯碗,效果則各有不同。前者僅僅能令人嘴唇破皮,後者則能撕裂整張嘴。

正面作戰能力不強,偷襲陰人一般祭器比不上。挺好的,我個人是不喜歡與人搏殺,躲在後方偷偷摸摸詛咒人,很合我的心意。】

好傢伙,萬萬想不到,祖師是個老陰比。

真男人,就要正面上,躲起來暗戳戳的偷襲陰人算什麼本事?

嗯,他賀某人不算,那叫戰術。

【天景十三年,三月。順利抵達渾儀城,看著不到三米高的小土牆,我極力回憶著,是否有得罪過其他師兄弟們。

唯一令人安慰的是,渾儀城靠近大海,城池內的經濟很發達,可以撈一把大的。並且,沿海周圍的城市,牢牢把它“保護”起來,基本上沒有匪盜之流。】

“......”

大玄說落魄不算落魄,說富裕的話,全是人富裕。真正能建立起一座雄城的地方,全部是關要之處。

若是有人起義的話,只要守城的將領不背叛,基本上只能是慘遭鎮壓。除地理位置特殊的城池外,其餘地方屬於隨便湖弄一下的。

即使跟其它地方,建立的如同鐵桶一般,關鍵找不到人守城呀。照顧幾個人吃喝拉撒,費心費力費財,何況是幾十人、幾百人呢。

再者說,單獨一處地方,可能花銷不咋大。但,大玄各地林林總總加在一起,那筆開銷絕對是天價,皇帝也拿不出來。

【天景十三年,六月。城池內,基本上沒啥事物。近些年秘血武者的興起,再加上金蟬教那幫人研究出來的詭武者,導致異獸、詭異們遭大殃。

我們這些道主不用出手,但凡有異獸、詭異冒頭,兩大武者群體會蜂擁而至,齊齊出手擺平,然後坐地分贓。】

奇人喜開創秘血武者前,異獸是大災。金蟬教搗鼓出詭武者前,詭異更是大災中的大災。而今,兩種大凶紛紛成為發財的暢銷品,只能說世事無常啊。

【天景十三年,九月。又有兩個秘血武者打起來,我被城主拖去斷桉。道主的設定,不是為了防止境內的異獸、詭異肆虐嗎?

怎麼我現在天天,處理一些上不得檯面的事兒。何況,身為城主,本身對城池內的所有人(不包括奇人府),有刑罰大權,總找我算啥事。】

可不嘛,不找你找誰?

只要在大玄,除非是金蟬教的餘孽,否則誰不給奇人府九分薄面!

加之,丹陽祖師初出茅廬,是個臉皮薄的人,城主不逮著你欺負,逮誰欺負?